房间内的空气略微凝滞了一刻,白慕秋站起身往床榻上走去,只见片刻间,那原本入定的女子眉头紧锁着,喉间吐出一口鲜血。

    “你如何了?”白慕秋连忙扶住她要倒下来的身影。

    那身子轻柔的很,恰好卧躺进她怀里。她一手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扶起来,另一只手放在她脉搏上要去探寻她体内如何。

    只是灵力还未曾进入,夏晚便忙不及地挣开了,她嘴角还带着殷红的血渍,整个人还处于晕乎乎的状态:“不..不必...我...我没事。”

    那声音虚弱得很,半点没有说服力,只是别人都不愿意自己探查自身的情况了,白慕秋也不好贸然去看,只是单纯地让她靠着,过了良久,怀里的人好像是恢复些气力了,才从白慕秋怀里爬起来。

    “多谢白前辈。”

    “刚刚可是有人袭击你?”白慕秋留意着她的样子,感觉伤不是特别严重,这才问道。

    “不知,只是突然有一道力量袭向了我的胸口。”夏晚摇摇头,她皱了皱眉,刚刚的力量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但又无法形容。

    白慕秋并未在夏晚身边感觉到别的气息,刚刚只是觉得夏晚人不对劲,才起身过来查看,可难道真是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伤人,还躲过了外围那么多人以及自己的探查。

    思及此处就让人后背发凉。

    夏晚只是受伤并无性命之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白慕秋都坐在她边上,以防备那人的再一次袭击,然而一直到天亮,再无事发生,接下来的这一整日,太阳从这一头升起又从那一头落下,屋外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

    甚至谢以都担心地进来看过数次,二人的姿势甚至没有变化过,生生这般熬过了第六日,而第六日的夏晚安然无事,只是受了些内伤。

    第七日清晨,红月宗的宗主敲开了白慕秋夏晚的房门,两人被请出了门外,第六日没有受害人,第七日的败者却惴惴不安,夏晚虽然未死但也受袭,说明这个恶性循坏还在继续,这人不敢只是与同伴一起呆在屋子里,声称须得在众人视线下才可安心。

    那红衣的女子听完便出了房门,她伤经过自己调理还未好全,自己院子里找了位置端坐着又入了定。

    白慕秋抱手站在外围,谢以跑来问她:“怎么样?昨日后来又发现什么吗?”

    “完全没有。”白慕秋回道:“死掉的人修为跨度从元婴后期到化神期后期,并且死法完全不同,昨日同夏晚在屋内,我也并未发现除了她以外人的气息,可是她就这般无缘无故地吐了血,我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为了洗脱嫌疑,自己逼出了内伤。”

    “你的怀疑也不无道理。”这两日他们越是往夏晚是凶手的方向查线索就越多,包括白慕秋以前问过的夏历的死,夏晚在场,而后的几天内,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夏晚的行踪。

    “不过。”白慕秋迟疑了一下。

    “不过什么?”谢以问道。

    “你我也并非全知全能,难免这世上真的存在这样的力量,可以悄无声息地要了人的性命,在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就认定夏晚是凶手是不理智的行为。虽然她不让我探查她体内的情况这点很可疑。”白慕秋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周身泛起灵力的身影。

    “白慕秋,我怀疑你是刻意想要避开她的嫌疑,你难道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谢以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腹诽她。

    “你第一天认识我?”白慕秋回了个白眼。

    是了,这人可是连亲生父亲错了都会直接说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包庇那人,更何况,是现在看来还没什么关系的夏晚。

    第七日的败者担心不已,眼神一直在瞟向四周,夏晚就这样坐在那里,从白日到夜晚,不停歇地运转着功法。

    眼看这第七日也要过去了,月光照耀下,这院内拂了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带起了白慕秋的衣裳,她无端觉得有些困倦,正欲拿手搓搓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