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回到老太太手上,才发现她的手艺够得上精湛。她虽然自己没有做过衣服,或者以前做过忘了,欣赏水平还是有的。可惜样式就那么几个,颜色也少,就只能看看走针的手法。
“奶,你是不是会绣花啊?”云殊意撑着下巴问。
手上动作没停,老太太抽空回她,“咋,知道打扮了?会倒是会,颜色找不齐,能绣的的花样就那几个,要是想我也给你绣两个。”
好不好看倒是其次,云殊意在意的是实用,想了想才说,“不是,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学点什么,屋里的书我已经翻完了,反正没事,抽空学点有用的总不会错。”
这回老太太看她了,眼神带着审视,确定她是认真的才点点头,“难得,看来咱家脑子好使的还是女娃。想学点什么就学吧,我倒是可以教你,但我觉得做衣服想做得好要讲究天分,还得坐得住。”
“当然,要只是用来居家过日子我这点功夫够你使了,但想学得好,想靠这个吃饭,你怕是还得找师傅,我看你是想学个有出路的手艺吧?”
云殊意点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要是她已经有了谋生的手段,有时间随便学点什么就当打发时间了。可现在她连基本生活质量都没法保证,其他都是虚的。
现在她已经知道上大学也是要推荐的,公社那么多学生,很大程度轮不上她。虽说她觉得一个国家不可能永久限制人才的发展,但具体什么时候会改变却拿不准,要是到了她三四十岁还这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说到底,还是她的视野局限了,找个机会去原主向往的城里看看。
“不是奶不帮你,要是有机会,谁不乐意让自家孩子过得更好,但现在有手艺的都不会随便教给外人,你念个高中出来就十八了,又有几年可以专注这些的?”
她的语气带着遗憾,似乎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渐渐走神。
云殊意知道老太太说的是事实,要不然原主也不会对走出乡下有那么强的执念。
过了一会儿,她试探着问,“那我去学医行吗?”这个心思她去卫生室的时候就有了,但因为那里的药材设备一看就很落后,她知道能学到的东西依旧有限,现在没有更多的选择给她,可以让奶帮忙参考一下。
听她一说,老太太想得就多了,“你外公家就是赤脚医生,可那个老顽固连自己闺女都不乐意教,恐怕不会答应你。”
拧了拧眉,云殊意没料到现在的人将手艺藏得那么严实,“我可以多去卫生室转转,那个林健堂炮制药材的时候我看了,手法很专业,就算是硬记下来我也能学到不少。还有书,只要有书,我就能全背下来,有机会实践就更好了。”
这话不是她吹牛,她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有极强的信心,家里的书她全部看过了,只一遍就能复述下来。无奈没有更高难度的知识,验证还不够准确。
没等到老太太回答,赶紧解释,“我不是要偷师,那个人的日子不好过,我可以拿东西跟他换。”
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队里有几个需要改造的人,他们住的是牛棚,还要干最脏最累的活,都是有些岁数的人了,总会有困难。她没打算逼迫,也不会冒险,就在卫生室看两眼就成,心诚一点,说不准有机会呢?
云殊意本身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对于人们口中的资社之分还有各种阶级的认同感没那么强烈,但她会遵守规则。
在规则范围内,适当地为自己创造便利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还能算作互惠互利。
这里的人都知道,要说真本事,住牛棚那几个可比一般人厉害。
在心中衡量一番,老太太没有反对,只是叮嘱,“你得先跟你舅舅说好,虽说咱们队里不会动不动□□人,但要是有人举报了,你肯定要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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