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厕所外,还没等叶灿将老师找过来,少年就自顾从地上站起,带着一身的伤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是非之地。

    空气安静,就在宋殊以为这次依旧得不到回应时,她阴郁孤僻的同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没事。”

    “不用告诉老师?”

    “不用。”

    少年这样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让一向有些话唠的宋殊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挠了挠头,又忽然想到什么,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一溜烟儿跑出了教室。

    正准备找宋殊上厕所的叶灿:“……”

    上课铃声响起前,宋殊终于气喘吁吁地回到了教室,叶灿转过头问:“你去哪儿了?”

    宋殊喘着气回答:“去了趟小卖部。”

    说着,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同桌的课桌上:“我买了些创可贴,你要不要处理下伤口?”

    叶灿张大了嘴巴。

    她震惊地看向宋殊,随之视线开始在宋殊和郁白之间来回地转,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

    六点钟放学,叶灿叶盛是回家的积极分子,等老师布置完作业,立刻冲出了教室。

    宋殊慢悠悠地坐在座位上收拾书包,看见同桌起身离开座位时,她还抽出手挥了挥:“明天见。”

    郁白闻言停下脚步,难得给了宋殊一个眼神,黑漆漆的眼眸微闪,他淡淡说了句:“不会再见了。”

    宋殊:“?”

    她一头雾水,心说不是吧,她刚转学过来,这位就要转走了吗?

    可还没来得及问,郁白单薄瘦削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教室外。

    宋殊收回视线,将书包的拉链拉上,正要走时,忽然看见邻桌空荡荡的桌面上放着自己那张手帕,上面已经沾上了血迹,想了想,她还是将手帕塞进了书包。

    八月底的天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等宋殊推着自行车来到校门口时,天一下阴了,然后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赶紧从书包里取出折叠伞,一手骑车,一手撑伞,冒着大雨费力吧啦地往家里赶,只是回家的过程颇为曲折。

    途中经过一片坑坑洼洼的路段,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溅了宋殊一身的水,又在从一栋高楼下经过时,一个花盆从十几层的空中抛下,堪堪擦着宋殊的手臂砸在地上,虽然人没事,但宋殊被吓了一跳,紧接着连人带车摔在了水坑里。

    宋殊:“……”

    算了,她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