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笑道:“哥哥别急,我没事!我将他们都打跑啦!”
姜颉彦见他眉心微微有些沁血,虽然形状狼狈,但除此之外只有手掌磨破了,略略放下心。他温柔的道:“不是告诉你就呆在院子里么?我这边练完了自然去找你。”
“白冉不想一个人呆着!”
姜颉彦微微叹了口气,将白冉抱在怀中,另一手牵了姜鸣慢慢朝自己所住的含芳苑走。他其实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身量单薄的少年,单手抱着白冉却不费吹灰之力。
白冉趴在他的肩膀上,感觉薄汗濡湿了他的衣衫,心中好生羡慕,不由说道:“哥哥,你教我功夫吧!这样姜和他们就不敢随便欺负我了。”
姜颉彦道:“不是哥哥不愿意教你,是爹爹说你不适合姜家的功法。这个中缘由我却也不清楚。”见白冉好生失望的样子,姜颉彦又说:“要不这样,哥哥去跟爹爹讲,去给你寻一位武师,想来不学姜家的功法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白冉拊掌笑道:“那太好了!”
姜淮安身为姜家家主,事多繁杂,大多时间都不跟家眷一起用餐。姜颉彦和白冉一般都在自己的院子含芳苑用饭,只有母亲何红棉安排时才同她一起吃饭。
这天早早有丫鬟禀告,说母亲何红棉让去竹苑吃晚饭,姜颉彦正在给白冉包手,闻言低声对白冉道:“咱们找个借口回绝母亲吧,你手伤了,晚上免不了又要被问。”
白冉摇头,“别啦,还是去吧!不然韵锦姑姑又说是我撺掇的你不去孝敬母亲!”
姜颉彦叹了口气,对丫头说:“请回禀母亲,晚上我同阿冉一定按时到。”
晚间席上,何红棉看到白冉的手掌缠着绷带,果然皱眉问道:“阿冉,又同谁打架了吗?”
白冉如实道:“婶婶,是姜和欺负我,不过我打回去了,没吃亏!”
何红棉还没说什么,一旁服侍的韵锦姑姑道:“打架你还挺骄傲自豪的,那姜和的身后是大房一脉,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就算是少庄主也救了你!”
韵锦姑姑是何红棉的贴身丫鬟,一向对人说话从不留情面,就连姜颉彦平日也让她几分。听见她训斥白冉,姜颉彦忙道:“不是的,姑姑。是那姜和处处找茬,今天更是带了六七个孩子殴打白冉。姜鸣可以作证的。”
韵锦冷笑道:“那姜鸣父母所在一脉几代前就落魄了,现在一家人住在外院,靠做杂役谋生,这种贫贱家庭的人能有什么信用,只要大房的人稍一恐吓利诱就能翻供的。少庄主,看看你平日都结交的是些什么人吧,要我说,正经拉拢拉拢二房三房的年轻弟子们,早些培养出自己的亲信,光自己一个人厉害有什么用,将来还是得人多才能镇的住大房的势力。”
听到这话姜颉彦面上神色渐冷,何红棉看出他不高兴了,便转头对韵锦道:“你也是个没大没小的,怎么能这么对阿彦说话!难得叫阿彦和白冉过来陪我吃一顿饭,没得叫你把气氛给搅扰了。”
何红棉又对姜颉彦道:“你别听她的,最近她愈发啰嗦,便是连我也说的。”
姜颉彦这才道:“韵锦姑姑说的也有理,我今后会注意的。”
姜颉彦原本想趁着吃饭的功夫把白冉想学功夫的事情告诉母亲,央求她去同父亲讲。被韵锦这一通搅和,就再没接起话茬。饭后照例是姜淮安查姜颉彦功课的时候,何红棉着人先送了白冉回去,这才陪着儿子一道去演武厅。
往常并不是每次何红棉都跟姜颉彦一起去演武厅,姜颉彦心知母亲是有话要说,便低眉顺目的跟在后头。果然走到四下无人之处,何红棉道:“不要对白冉太用心了!”
姜颉彦惊诧的抬头看向母亲。只听何红棉道:“你也知他来历,你父亲说他不适合练姜家功法,不过是推却之词。”
“母亲!”
何红棉朝他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你道你父亲将他放到跟前是为何?不过是方便看管罢了!虽说白家已经覆灭,但妫姞神功一直下落不明,这稚儿来历颇为古怪,不得不防啊!你当姜和他们几个欺负他你爹爹不知吗?只不过是故意睁只眼闭只眼,看看能不能试探出什么来!”
姜颉彦听到此处,只觉四肢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