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朝华睡得正香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迷迷糊糊睁眼时桃夭正站在塌边。
“娘娘,该起了,太子来催用膳了。”
“太子?”
江朝华揉着眼起身,摸着身上盖着的被褥和躺着的软塌,一时有点迷离。
昨晚自己不是在软椅上?赵询京不是在塌上?太子催用膳?
好家伙。
“娘娘,快些吧!”
说话间还未等江朝华应声,桃之上前一把就掀开了江朝华的被褥,收拾着让人梳洗。
说是一同用膳,每早江朝华赶去前院时赵询京早就收拾了去上朝,午膳又多是在书房内忙着处理奏折,晚膳又有那么些个乱七八糟的门人学士拜访。
唯一一次碰上面,不过是人落了东西......
禁闭一事不知是赵询京故意为之还是忘却了此事,直至十一月月初,也未曾下令解了那禁闭,而人近日也是愈发的忙,忙到自己后来几次寻思着上树,却在府墙外看到了十七的身影,和那一声声的,“娘娘请回。”
临近年关事务繁杂,各地官员纷纷请愿赶往殷城参与年底除夕晚宴,况近年临边安定但殷朝内实则暗波汹涌,殷皇有意借晚宴来一番整顿。
可就在几日前,辽地战事突发,江照奉旨连夜赶回辽地,可不同往日的迂回战法,近半月同辽人激战三回,除却首战告捷,余下两次仅旗鼓相当,且寒月来袭,随着战争的发酵,辽地居民苦不堪言,士兵补给已有七日未供应得上。
在多日商讨后,殷皇下旨派遣江老将军亲自带兵北上,带上一应补给,支援江照,江家二将共骋沙场的局面,还是头一回见。
十一月初,皇后宋氏传召太子妃入宫。
“听说近日太子妃被关了禁闭?小厨房都封了。”
宋氏接过侍女呈上的杯盏,纤指轻挑掀开白瓷盖撇了撇茶沫子,一时茶香氤氲。
江朝华正襟危坐,温和的眉眼盈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虽说是常年在临边可终究是官家女眷,这该学的规矩在回殷城和行太子妃册封礼前也是被揪着学了个遍,平日里不爱受着束缚,可在这宫里头,还是得收敛着。
“是朝华玩心大了些,虽封了小厨房,但太子还是费了心思吩咐了前院备了可口的菜式。”
宋氏闻言不为所动,敛眉轻呷了口茶水,也不作声,半晌才驰盏于几案。
“身为太子妃,眼下虽在宫外住着,也该多识大体,重规矩。”话落,举绢擦唇。
“您说得是,臣妾记下了。”
江朝华端着嘴角的笑意,低眉顺眼地迎合着人,宋氏见此也不好多作他言。
当初皇上下旨赐婚时,自己心中亦是数百个不愿,自己心中早有中意的太子妃人选,且不说这江朝华品性如何,就是江家的军权势力,就不是自己所愿意给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