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截住了他的话头,“所以更应该一网打尽,不然,你回头怎么向上头交代?”

    “你派去的人无一人生还,付出了这样的代价若还不能剿灭,岂不是要遭殃了。”

    裴青云听出他话外音,笑道:“是啊,所以我还得谢谢你,接下来,对外会传出千鸟峰和藤壶族内讧大打出手的消息。倘若计划顺利,你我能省去不少麻烦。”

    既明双眉一扬,“我劝你别高兴太早,还剩下不少的漏网之鱼。”

    “你放心,剩下的杂碎都交由朝廷处理。”

    千鸟峰在江湖上这般猖狂,不过是因为诸多成员武艺高强,又精通暗杀之术。组织的核心成员相继倒下,剩下的喽啰在朝廷的力量面前,想杀了他们,就如同在街上碾死一只蝼蚁一般轻而易举。

    千鸟峰应该想不到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既明这边从前堂一出来,就看到隔壁客房里乱成一团,不禁询问:“怎么了?”

    “医圣,他、他的身体好像很虚弱。”小风盯着地面有些怕他,却还是如实道来。

    既明抬了抬下巴,让他带路。

    见床榻上的人面色如灰,既明便俯下.身去挪过他的手搭脉,面露狐疑,就连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脉象。

    小风见既明神色凝重,问道:“怎么样?”

    “内伤很重,心脉应该会断裂。”既明只说了一半,因为原清越的心脉还算正常。

    所以他才会觉得很奇怪,唐弈曾说过他师兄的轻功非常好,即便打不过,及时撤退也不会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不堪。

    看他身上所受的内伤,不难推测出是被多人袭击时所伤,还带回个拖油瓶来。

    “但是他的脉象看着却无大碍。”

    他注意到桌案上摆着瓶罐,而有几个瓶身贴了细小的封条,剩下几瓶却没有。既明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没有贴封条的瓶身呈月白,微微震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就要掀盖而出。

    小风却会错了意,一双圆眼逐渐蓄了一层的薄雾,“可他昏迷不醒,怎么办,该不会是因为我才……”

    原清越被带着哭腔的声音吵醒,咳嗽了一声,没什么精神的道:“我还没死呢,就开始哭丧了?”

    小风立刻奉上了水碗,又替原清越将枕头垫高了,让他撑高身子半倚在床上。尽管脸色还是很差,可到底醒了,爹爹说过这人啊,清醒着就要比昏过去强。

    要是昏过去,糊涂了,这辈子就快完了。

    “对了,道长他还好吗?”小风兴奋之余方才想起这一茬,挠了挠头,扭头又看了看既明颇为不好意思。

    既明缓缓地收回了视线,看着原清越象征性抬了抬下巴,“比他的状态好多了。”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宁无忧探出头来。

    裴青云跟在身后,趁机夺过她手上的漆盘,谄媚道:“公主,还是卑职来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