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字画小说馆>修真>自由与枷锁之囚牢 > 第1章:落网(孰云网恢恢)
    在S市的三个人走后,H市的制服人员,一脸嫌弃的吆喝着宁致远赶紧走。

    宁致远只觉身上阵阵发冷,正值寒冬腊月,由于事发突然,他没有任何准备。身上的羽绒服因为有拉链不合规定,被脱掉了;毛衣领子因为有扣子也要脱掉,本来扣子拿掉就可以了,可是H市的制服人员弄来弄去就是弄不下来,弄得不耐烦了,索性就直接给扔掉了,旁边的那几个围观的S市的制服人员还哈哈的调侃道:果然跟你一样是个倔种,他们边抽着烟边笑着看着宁致远调侃道,不用说,牛仔裤都有拉链结局也是一样。

    就这样,宁致远最后就只能留一套薄薄的保暖内衣,脚上穿着发放的一双一次性拖鞋,跟着制服人员走进了灯光昏暗的走廊。

    走着走着这才发现自己的袜子不见了,衣服在这一天里脱了穿穿了脱的,来回好几次,不晓得丢到哪里去了,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宁致远就这么低着头跟在后面走着,先进了一道全黑的大铁门,然后穿过昏暗的走廊,这个走廊有点像美国电影里地下水道的通道,上面的墙皮都脱落了,露出了坚实的混凝土;然后又穿过一道大铁门,来到了一间间铁门锁牢的房间。

    每个房间的格局和面积都一样,二十几平米左右,进门是大铁门,这个铁门设计精妙,脚下有一个四方形的小洞,普通饭盒大小,再进去是一个像东北大通铺一样的板床,旁边一个水池,水池旁边一个蹲坑,另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过道,最里面还是道铁门,整个房间呈长方形,设计简单但挺实用。

    走到一间房门口,制服人员示意宁致远停下,里面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人,穿着蓝色的马甲,看到制服人员的身影后,立马带着阿谀奉承谄媚奸邪的面容,弯腰屈膝的小跑过来,不等马甲男站稳,制服人员就边摆手边说“这个给你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一刻也不想多呆的感觉。

    马甲男见制服人员走了,面色立马变得嚣张跋扈颐指气使起来,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宁致远走进房间,只见床板上足足有二十几个人,全部侧身躺着睡觉,一头一脚错位一字排开,房间过道里还睡了四个,相同的姿势,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大棉袄,贴墙立正姿势。

    宁致远蹑手蹑脚的走到最床尾,没等坐下,马甲男便骂骂咧咧的说道“去洗澡,你个屌毛!”

    宁致远下意识地说道“我昨天晚上洗过了”,

    马甲男不耐烦的骂道:“你他妈的讨打是吧,让你洗你就他妈的赶紧去洗,别他妈的那么多屁话,赶紧的,不然小心你的皮!”

    不等宁致远片刻的犹豫,马甲男直接就薅着他的衣领拎起他把他按在了蹲坑旁边,不由分说便拧开了水龙头。

    宁致远伸手摸了下,刺骨的寒冷,他哆哆嗦嗦的用手慢慢将水洒在身上想适应下,不想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在那一刻,他差点昏厥过去,寒冬腊月的天气再加上一天都没能吃顿热乎饭,可以想象晚上一盆冷水带来的身体冲击,可还没来得及等他反应过来,又一盆冷水泼来,宁致远懵住了。

    “快点打肥皂,你个屌毛!”话没说完,只见一块黑黑的,那种平时在家里洗衣服用的黄色的洗衣皂就丢了过来,这块肥皂已经被用的是只剩了薄薄的一层了,而且表面还泛着黑色的油光,宁致远极不情愿的拿起来在身上抹,还没抹两下,又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重新再打遍肥皂,你个臭屌毛”,宁致远无奈,只得听从,重新打了遍肥皂,后面又是接连两盆冷水哗哗的从头顶上浇了下来,这一翻操作后,马甲男似乎满意了,扔了一床脏的也已经是发出油油亮光的被子,指着最后床尾的地方说道:“睡那里,那双脚边上,头朝脚的这边睡,明白吗?”

    宁致远点了点头,马甲男啪的一下就打在他头上。

    “哑巴吗你,以后明白的话大声说收到,不明白的话大声喊报告,明白吗,臭屌毛!”宁致远下意识的点点头。

    啪,头上又是一巴掌,“我问你明白了吗,屌毛?”

    宁致远反应了过来,大声喊了句“收到!”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提心吊胆的躺下了。

    他的头旁边就是一双散发着下水道死老鼠味道臭气熏天的大脚,他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可另一边就是臭烘烘的厕所,没办法,你想正着躺也是不可能的,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只能侧躺,那就选个无论如何也要勉强接受的吧,最终宁致远还是把头偏向了厕所这一边。

    这时家里的温暖的大床的画面不由自主的闪进了宁致远的脑海里,这才发现那时有大床睡是多么幸福呀,可是说实话没沦落到这步田地之前,他是从来没有过连睡个大床都感觉是种幸福这种感受的,甚至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受。

    躺下之后,过了一分钟左右,也就不觉得有那么重的味道了,嗅觉适应了,看来之前初中生物课上学的说人的嗅觉适应时间通常在几秒钟到几分钟之间,说当人们长时间暴露于某种气味时,嗅觉系统会逐渐对这种气味变得不那么敏感,这种现象被称为嗅觉适应,还真的是有实践依据的。想着想着宁致远获得了久违的宁静,宁致远心想,这下今天应该都结束了吧,现在躺下睡觉了,总不会有人打扰了吧。

    宁致远躺了一会,这才发现一直侧身睡觉一动也不能动其实是很难受的,实在受不了了,要换个姿势了,没得选择,他极不情愿的、鼓足了勇气侧面朝向那个人双脚的方向,等待着嗅觉适应,也等待着睡意来袭,可是首先袭来的不是睡意,而是杂乱的思绪。

    这一天的感受来的极不真实,这种感受就像是走楼梯,走着走着突然一脚踏空,你的灵魂飞了出来,肉体却还在向下坠落,灵魂看着肉体不断坠落、坠落,那种感觉不是害怕,也不是畏惧,而是一种深深的迷惘与无奈。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一切你都显得极不真实,就像一列极速奔驰的列车向你快速奔来,你根本来不及躲闪,硬生生撞在了上面,而列车也没有减速的意思,就这样,列车带着你极速向前飞奔,你的思想得以像看舱内的情景一样,投射在眼前,就这么一帧一帧的从脑海飞速划过。

    本想着会一夜无眠,但结果出乎意料,此时的身体因为几盆冷水的冲洗,现在反而热热的,宁致远心想难怪里面的被子都这么薄,呵呵,抑或是因为就是故意要给薄的被子,才强迫你大冬天的也要天天洗澡还不给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