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可知我是从何处悟得方才的那些领悟。”灰衣小和尚自问自答:
“我虽未曾明美丑之分,但纵观与我同字辈师兄弟,再以水为镜,仔细瞧了瞧自家面容,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双耳招风,嘴唇甚厚,不由地对丑这个字大为了解。”
“或许是年岁尚小的缘故,倒也称不上丑陋,但丑萌二字,着实当得。”
“再加上寺内的师兄弟,定是知道我长相不佳,但无一人来取笑。”
“如此一来,我怎会不对《金刚经》中的相有初步的体悟,也就逐步明白了何为美丑、得失,成败的分别心,更明当以平等心处世。”
“亦是了解原来我尚处于执着于自我的我相之中。”
慧轮似是性情较为外放,神情愈加有些激动:
“为师果然没看错,你的确颇有慧根,就凭你对佛法的悟性,大抵过二三十年,怕是便能入供高僧修行佛法的证道院。”
“师父,为何不是达摩院?”灰衣小和尚笑问。
“异想天开,达摩院乃我寺重地,若非有精深的武学造诣,是没资格加入的,玄字辈的师叔、师伯,一共有三十多人,个个武功高强,可有资格进入达摩院的也才八人而已。”
“且不说达摩院,主要研究范畴是本派之外武学的般若堂,研习刀法和各类奇门兵器的菩提院,就凭你的习武资质,只怕无论怎样都够不着。”
“哪怕是罗汉堂,多半也悬的很。”
“而戒律堂院、知客院、药王院,就你往常表现出的懒散性子,大抵也进不了。”
“师父,我觉得你少说了一个。”灰衣小和尚笑呵呵的道:
“我觉得藏经阁挺适合我的,每日只需洒扫和整理经文。”
“混账,你还真就言行一致,只知不思进取,得过且过。”
慧轮笑骂了一句后,想到自家徒弟对美丑颇为在意,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所谓美丑无别,相由心生,只要你今后专心修行,容貌自是能够一日好过一日。”
灰衣小和尚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师父,我亦是这般认为的,修行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慧轮莫名一愣,总觉得自家徒儿跟自己说的貌似有所不同,他的本意是等有了深厚佛学功底,便能破了我执,容貌也就无别。
可看灰衣小和尚郑重其事,一副彻底懂了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打发他去做今日的课业。
禅房偏屋。
灰衣小和尚盘腿而坐,默念经文之余,心中百无聊赖的想着:
“果然,还真图一如既往的坑,本以为可以去往比之射雕世界能级更高一些的世界,结果却是天龙世界,还成为了只有七岁的虚竹,又有一堆糟心事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