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冬。

    “东子,给你只野鸡和半瓶酒,你把冬梅给我们哥三玩玩呗,你别小看这只野鸡,我们三弄了小半天才逮住它。”

    “我们知道你刚出狱,身上没钱买下酒菜,只要你答应,前两天你欠的赌债就不用还了。”

    三个身上裹着破烂棉袄的壮汉,坏笑看着陈建东,他们满是补丁的破烂棉袄都漏风。

    陈建东精神恍惚晃了晃脑袋,眼前是一张放满牌九的破桌子。

    屋子里面还有烧着柴火的炉子,炉子上面放着烧开水的水壶和散落的花生。

    土墙上面贴着泛黄的年画娃娃,窗户都是用纸糊的。

    呼呼的风,往里面灌,幸好有烧柴火的炉子不断加劈柴,才让屋子变的暖和不少。

    陈建东看着眼前的场景,瞬间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是重生回到了他最后悔的那一天。

    没重生之前,陈建东是个十恶不赦的地痞流氓。

    他是家里老三,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

    受尽宠爱的他,不仅没有学好,反而到处打人,一不顺心连自己的母亲都打。

    大哥陈建北忍受不了,就在陈建东结婚以后分了家。

    分家后,母亲跟着大哥陈建北这才不再过那心惊胆颤的日子。

    可这也苦了嫁给陈建东的何冬梅。

    何冬梅是隔壁村的,长得特别漂亮,身材又好,但家里条件很差。

    爹是瘸子,娘的脑袋不太好。

    以前她爹的腿没瘸之前,能上山打猎,家里过的还算富裕。

    可自从一次打猎在山上摔断腿以后,她们家的生活一落千丈,吃饭都吃不起。

    何冬梅嫁给陈建东就是看上了他人高马大,觉得以后肯定能打猎养家,这样父母的日子也可以好过一些。

    但嫁了以后她就后悔了,原来陈建东的人高马大不是上山打猎,而是对她拳打脚踢。

    结婚五年,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淤青,别说没能让父母的日子过好,就连她和闺女都两三年没正经吃过肉了。

    陈建东是个嘴馋的货,他上次被抓进去就是因为偷了人家的山羊杀着吃了。

    这次看着刘三手里的野鸡,陈建东眼睛都是湿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