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是往教室跑、有的人是往办公室跑，也有的人想挤在围墙往下看……
这些声音和动作不过发生在一瞬间，范栗愣住了，像是做了噩梦，想挣扎却无法动颤，无力又绝望。
在听见有人说是1班的同学跳楼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浮现出游霖的那一张惨白的脸。
她整个人呆呆的，想转身去看地面，想证明是自己猜错了。
范栗刚有动作，就被旁边的林垣一拉进了怀里，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咚咚咚”的似雷鸣，层次不齐又强劲有力。
林垣一挡住了范栗的眼睛，喉头发紧，语气不稳，他说：“别看，你回教室。”
范栗吓傻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很快就把林垣一胸前的短袖打湿了，她一个劲儿的摇头，不知道是不愿意走还是不愿意相信。
林垣一脸色也很差，强装镇定的安抚范栗，“乖，你听话。先回教室，我们等老师过来。”
他半抱着范栗，把她带进教室了。
伍格格也跑回来了，她看范栗还在哭，吓得不行，急忙问道：“垣垣，栗子看到了？”
林垣一摇摇头，嘴唇发白，“没。你呢？”
“我也没看到。”伍格格心跳速度也很快，又怕又难以置信，“我先在这儿陪栗子，你也去缓缓，你脸色太难看了。”
林垣一应了一声，就往办公室走。
路上，他又看了一眼楼下，那一摊血，在粉紫色的晚霞中，衬的诡谲暗红。
救护车的声音，老师们极力维持秩序的声音，学生们的讨论声纷杂不断。
程学功进教室后，没有说学生跳、楼的事，也没有指名是谁，只是让他们开始收拾东西，把重要的东西带走，其他不用的书本就丢在教室，住校的收拾好了就回宿舍，走读的让父母来接。
而范栗在教室中张望了很久，也没看到游霖。他们瞬间心知肚明，都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范栗给于念华打电话，电话两边都很吵，她半天才把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让于念华来接她回家。
于念华最近在家的时间很少，今天也不例外，应该是在范忠工地上帮忙。
她匆忙道：“栗子，你先等等，我打电话让你弟去接你。”
然后不等范栗说话，电话就挂了。
她收拾好重要的物品放在书包里，没有等很久，范南就过来了。
他们出校门的时候，看到有一位中年妇女被周围的人扶着，她声音很大，但已经沙哑了，边哭边说：“我孩子成绩那么好，每天那么努力，怎么可能在要高考的时候跳、楼啊！一定是学校有问题！我的儿啊！我全心全意照顾你学习，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的准备高考，你怎么就忍心抛下我们啊……”
范栗跟着人群驻足，看了一会儿，眼泪又开始往外渗。
范南扯了扯范栗的衣服，抓着她说：“姐，咱们先回去，你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