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一句话,足以抵过千言万语。

    这是我唯一的筹码。

    白临渊眸里光芒骤暗,我再不回顾,赶在下半场排练开始前,回到位子上。

    「你怎麽厕所上那麽久?」若星小声问。

    我r0u一r0u她的发,没有回答。

    下半场终於有白临渊的戏,幸好,他并没有和樊爸交手的戏。我非常仔细观赏白临渊的演出,他饰演一位沉迷创作的钢琴家,与人G0u通的管道只剩下琴声,所以他整场都没有台词,而是用表情与肢T表露情绪流动。

    即使是我这样完全的门外汉,也看得出来他演得非常好,情感饱满、肢T优雅,与昔年我记忆里玩世不恭的模样已是判若两人。

    若星b我看得还要投入,我暗暗看着,心底一片荒凉安静地生长。

    排练结束後,我们与其他演员的家人都报以热烈掌声。我陪若星到後台送花给樊爸,远远却看见白临渊也在角落。

    目光炽热,投向抱着花走来的樊若星。

    我微微侧身,挡在那道视线之前。若星有些不自在,y是把花束塞到爸爸怀里,祝福的话也说不了两句就迅速退开,转头求救似地看我。

    「若星真的很期待今天的演出,跟我念了好几天呢。」我会意,微笑地揽住若星肩膀,「今天可以看到樊爸出现真是太好了,先预祝正式演出一切顺利。」

    樊爸神情柔和,弯下身,很轻地抱了一下若星:「谢谢。」

    趁着白临渊还没来得及过来,我陪若星又和阿哲打了招呼,就先一起回家了。

    我们谁也没提起与白临渊这时隔十年的重逢,车子一路寂静,直到各自回家上楼,我才传来一封讯息给她:『在未来,你有可能会喜欢上别人吗?』

    这个问题没头没脑,但我知道她懂我为什麽这麽问。

    我安静地从窗边看过去,夜sE安宁地淌在我们两幢房子之间,她在窗後犹豫了下,几秒後,才回应讯息,老实得令我忍不住莞尔:『我也不知道。』

    在我准备放下手机时,她又传来下一句。

    『但无论我最终喜欢上谁,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特别、最无法舍弃的存在。』

    『最特别的。』

    『唯一一个。』

    我看着手机萤幕上排列着的那几个字,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发现我的手微微颤抖。

    良久,我回传了三个字:『谢谢你。』

    一传完我就抛开手机闭上眼睛,那几句简单的话在心底翻来覆去地品味,最後却只剩下不肯承认的悲伤萦绕不去。

    除了感谢,我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