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收回目光，恍然清醒有时间，不如翘课上网。今天专门等她体育课落单在找她，就算给面子了，还啰嗦斡旋什么？
疾步走到她跟前，他垂眸：“伸手。”
脑电波短暂停顿一下。
苏慕善小声道：“就算是借，那也只是二十，我要不了这么多。”
“我没零钱。”
“那就不用还了，反正……”
“伸手，”谢臻打断，“我没那闲心去试你手凉不凉。”
男生个子高，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之后，他格外显得居高临下。
内眦下勾，眼尾愈发扬起，即便含着清淡的目光，也让人觉得是耐人寻味的冒犯。
“我刚刚……”
“我不关心你，伸手。”
苏慕善双手依旧贴着校裤，“我不会要的。”
“不要是吗？”
“嗯，”她舒了口气，“没事我就回去自习了。”
“好，那你不要我就撕了。”
说完，男生抬起手，佯作开始撕。
“哎，别呀！”苏慕善急了，从他手里拿了过来，“你知不知道，故意损毁人民币是犯法的！”
见女生神情急促，眉心快拧出根麻绳，谢臻笑出声，声线清澈但又带着几分风的冷。
他双手包臂，驼色机车外套的关节处卷起慵懒的褶皱，缓过来时还是半笑着，几分促狭：“你遵纪守法，那你拿着吧，不然在这我这儿……”
一顿，嗓音淡下来：“可就只有撕了。”
“我……”
“叮铃铃——”
铃声霎时冲破耳膜，苏慕善肩膀一片的肌肉紧在一起，她捂着耳朵忙不迭逃开，回眸看了眼刚刚那位置，巨大的广播悬在上头。
不吵才怪。
楼梯间外长廊的第一间教室已有人陆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