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杂七杂八地乱想着,脚下步伐却没有一点停留,甚至越走越快,若不是怕引起旁人注意,她直接想用跑的。

    可是路过一个转角时,有人说话的声音生生截住她的脚步。

    “爸爸真是心疼姐姐,婚礼办得好盛大。”充满酸味的女声传入温南初的耳朵,她不费什么力气就听出来这是温楚玥的声音。

    紧接着是另一人的宽慰:“商业联姻,面子得给足不是,你呀,爸妈可舍不得你去联姻。”

    温南初眨眨眼,这对母女说悄悄话竟然也不找个没人的地儿。

    不,也许她们找了,只是被温南初撞上了。

    那边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

    “妈妈,我是不是很没用?姐姐可以联姻,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一个小孩子,想这些做什么?安安心心地读书……你姐一听我生病了,马不停蹄地来看我,平时见不到人,为了不就是我手里那点钱。”

    “妈妈你别这么想,姐姐也许有苦衷。”

    “苦衷?呵!你在外省三天两头回来陪我,她离家这么近也没个人影,要不是那张伪造的病历单,她可不会回来。”

    “对了妈妈,要是爸爸知道了我们给姐姐股份转让合同怎么办?”

    “咬死不承认,之前公司经营状况出问题,股份和债务没区别,现在先等等,如果谢家注资……股份全是你的。”

    “……姐姐可真好命,谢佑安和他爸差点闹掰也要娶她。”

    “她呀,也就擅长这个了。”

    那边的对话依然没有停止,温南初心下一片冰凉,她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温楚玥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孩子,她不过一个工具人罢了,唯一的作用就是出卖自己,为他们赚钱。

    温南初又偏头看了看下面的排场,马上就到了新娘入场的时候。

    她和温家,情谊到此为止了。

    悄悄跑到后门不算难事,沿途除了那对母女,温南初再没有遇到其他人。

    黑色的车稳稳停在路口,她一眼便认出来那是沈彻最常开的。

    打开车门,一气呵成地坐下,温南初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沈彻手搭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里看她:“坐到前面来。”

    温南初不以为然:“坐后面不行吗?”

    “不行。”沈彻淡淡开口,大有一副她不坐副驾驶座他就不开车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