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屏息敛气,不敢抬头,耳坠上沾的霞光凝成琥珀,在渐浓的暮色里晃啊晃。
“接着说。”呼延吉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鼓猎作响,“狼窝里的鹰该如何处置乱规矩的婢子?”他往前几步,一步一步逼近她。
以只有二人听到的声气说道:“用‘江念’的口吻告诉我。”
女人浑身一震,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让她用“江念”的语调说,那个言辞蛮厉,高傲不可一世,话头不饶人的娇惰贵女。
江念盯着他晃动的衣襟,喉头忽然哽住,说出的却是:“该剜了眼珠子给大王赏玩。”
呼延吉低笑起来,笑声泠泠如碎冰相击:“对嘛!这才是你,何必可怜兮兮的,没得让人以为你是良善人。”
呼延吉突然伸手抬起女人的下巴,冷硬的扳指硌得人生疼:“这般伶牙俐齿……”拇指重重擦过她流畅的下颌,“三十板子倒是打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