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温念才重新仰起头,“如果我是以山水村村民的身份呢?”
她也是山水村的一份子,她有权拒绝霍北煜的开采开发。
霍北煜笑了,笑意未达眼底,“让他们松口同意了,你一个人的意见又算得了什么。”
自古以来,都是少数服从多数的。
温念四肢百骸都冒着寒气,再也听不下去了,眼神里充满了失望,“霍北煜,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是后悔,居然会喜欢你这样的人,还喜欢了整整五年!”
霍北煜额角的青筋突突跳起来。
他转身,快步走回了温念面前,将温念推在墙面圈住,骨节分明的手蛮横地扼住她的下颌,迫使四目相对。
月色下,霍北煜强烈的怒气冲击着温念的瞳孔,细细密密的血丝犹如朱红的胭脂,顷刻间浮现在她的眼球里。
霍北煜力气太大了,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成齑粉。
“你现在才知道后悔吗,当初蓄意爬上我的床,想方设法嫁给我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现在才后悔,是不是太晚了点!”
温念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花,眼神却闪着倔强的光。
下颌活动不了,她每个字都靠胸腔往外蹦,“一点也不晚,只要和你离婚,什么时候都是早的。”
离婚!
这个女人的脑子里除了和他离婚之外,到底还装了什么东西。
霍北煜的胸口都开始剧烈起伏起来。
村里的狗游荡到屋子外面,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开始狂吠,叫声刺穿了整个村庄的宁静。
霍北煜到底松了手,不再看温念,直接转身离去。
而温念则全身软趴趴的,顺着墙壁跌坐在地。
下颌痛,后背也火辣辣的。
不用想,肯定是刚才被推到墙上那一下太重,被墙上的凸起擦破了皮。
但温念已经没力气去管了,她双眼失神地坐在原地,脑子里混沌一片。
等好不容易缓和过来,这才去老房子的阁楼,这里是她小时候躲猫猫时,温爸特意给她打造的秘密基地。
这地方四周都用铁皮做了保护层,又加了纱窗和防盗门,老鼠钻不进去的。
只是好多年没人再进去过,推开门的瞬间,无数灰尘在空气中乱舞。
温念摸了一下,从霍北煜的西装口袋里翻出张手帕来,权当是口罩,蒙在了脸上,这才阻隔了灰尘入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