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我前段时间彪悍的行为有所触动吗?
黑焰毕恭毕敬的守在门外,我拿着手电筒慢慢的往里走。
这间房间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比较大,里面放着一个又一个高大的木桶,木桶里全是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穿过那些木桶的时候,那些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喧闹的森林里忽然来了一头雄壮的狮子一般,所有的动物瞬间全都逃回自己的巢穴里,大气都不敢出。
里面那一间很小,推开门,一股血气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一扫,我顿时惊叫一声。
慢慢的将灯光扫回来,定格在面前那个血肉模糊的人身上。
他耷拉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看不到脸,白色的衬衫上面全是血印,血迹已经干涸了,外翻的皮肉很狰狞。
脚上,笨重的脚镣固定在身后的墙壁上,想逃都逃不掉。
我几乎不敢认,不敢相信我走之后,哥哥竟然被折腾成这样,更不敢想象,如果我一去不回,哥哥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不管怎样,我到底是回来了,这一刻我才深深的觉得,我之前的决定是对的。
我几步上前,冲过去,想伸手去碰他,但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手急迫的举起又颓然的放下。
“哥哥。”我轻声唤他,声音都在颤抖。
叫了几声,他才慢慢的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涣散,好一会儿才认出我来:“小……茶?你怎么回来了?你被他抓住了?”
“没有,我自己回来的。”我说完,转头就朝着外面喊道,“黑焰,你给我进来,快。”
黑焰一过来,我立刻吩咐他:“钥匙,黑老三应该给你钥匙了,把我哥给放下来。”
黑焰上前去开锁,我撑住哥哥的身体,慢慢的把他放下来。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看到哥哥被伤成这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哥哥伏在我的肩头,强颜欢笑:“哭什么?从小到大你都不是爱哭的女孩子啊。”
是啊,从小到大都有他保护在我的身边,我总是以捉弄他为乐,他把我娇惯的不知人间疾苦,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我去哭的呢?
可是他和外婆离开的这三年,我几乎把之前二十来年的眼泪全都流尽了。
“很疼吧?他怎么能下得去手。”我咬着牙恨到,不管怎样,这都是他的亲生骨肉啊,虎毒还不食子呢。
“不疼。”哥哥还在安慰我,“其实有时候疼痛何尝不是一种幸福?那三年感觉不到疼痛的日子,才是让我绝望的。”
他的话一下子戳进了我的心里,那三年,他只是一缕幽魂,鬼魂是没有痛感的。
我哭得更凶了。
“夜色重了,小姐,先出去吧,你浑身湿透了,别生病。”黑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