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抽就不要学人家抽,这东西会上瘾,一旦沾上了,你的生活越纠结,抽的就会越多,最终得把自己抽废了。”她夸张的说道。
我喉咙都咳哑了,不服气道:“那你还不是抽?”
“我没办法,遇到的事情多,能够交心的人少,什么事情都得往肚子里噎,酒是不能沾,毕竟要上手术台,也就只能抽抽烟排解一下。”她将烟头熄灭,扔进垃圾桶,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不一样,别糟蹋自己。”
我跟着她进了休息室,不死心的追问道:“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们不能帮着你排解?”
“说什么呢?一切都已经成了往事,说与不说,都已经过去了,没人能真的理解我。”徐有卿平时看起来很果敢的一个人,如今却多愁善感的,这段时间过得是真不顺。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并不想帮你排解什么,因为你根本不需要。”
徐有卿一愣,明显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疑惑的眼神盯着我。
我继续说道:“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排解你心中的痛,除非,将那些迫害你的家伙一网打尽,否则,你永远排解不开。”
“那又怎样,我一个人活着,不拖累任何人,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她表现的很无所谓,别过脸去,眼睛盯着窗外。
“你这是在逃避。”我毫不留情道,“其实你心里面藏着很多秘密,这些秘密一被碰触,你的心就在流血,所以你不想面对这些,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想让它们就此沉寂在岁月之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所不愿提及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线索。”
“没有线索,我自己分析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线索,别人又懂什么?”她又点了一根烟,打火机刚亮起来,我一把拽过那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紧紧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别逃避了,我想听。”
“我不想说,别逼我。”她很坚持。
“那让我来猜猜,你的亲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亡,罪魁祸首应该跟殷旭华脱不开关系,或者说,殷旭华是一条线索,你为了跟这条线索来了镇医院,卧薪尝胆这么久,对吗?”
她不说话,我就当她是默认了:“你斗不过殷旭华的,因为你势单力薄,你不想事事都求着吴家,想要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为你一家老小报仇,可是却发现很难。”
“但是我得提醒你,你再没有长进,对方很可能会玩死你,你便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跟别人倾诉了。”
徐有卿额头顶着墙面,双眼微微闭着,两只手握的很紧,她似乎在犹豫,似乎在隐忍,似乎想起了那惨绝人寰的一夜……
我就站在一边看着她,默默的陪着她,我知道我这样揭她伤疤不好,但是我没办法。
“我家祖上几代全都是缝尸匠。”好半天,徐有卿才慢慢开了口,一出口便是惊世骇俗。
缝尸匠是个古老的行业,优秀的缝尸匠,可以用各种材料,借助各种工具,通过各种手法,将支离破碎的尸体重新缝补起来,让他们完完整整,体体面面的离开。
在以前兵荒马乱的年代里,缝尸匠是特别吃香的行业,毕竟传统文化中,死无全尸是最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火化制度的普遍化,缝尸匠这个行业也慢慢的凋零,渐渐地演化成入殓师、尸体美容师等等行业。
之前吴永康说徐有卿在来镇医院之前是兽医,当时我便不信,虽然给动物看病与给人看病,肯能触类旁通,但是毕竟很多地方相差盛大,能够直接从一个兽医转化为镇医院的妇产科主任,想想都不可能。
但是她如果是缝尸匠的话,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毕竟缝尸匠的手艺,要比很多正儿八经的医生更精巧。
“做缝尸匠也是有禁忌的,我家祖上传下来‘三不’原则,不给无头尸缝尸,不给蛊祸之尸缝尸,不与尸同枕,否则会有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