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嘴刚想怼他,吴巧云却先我说道:“放心吧,就算有那么一天,小茶诉苦的对象肯定是我,还轮不到你这臭小子。”
三个人说了一会话,下面有人叫吴巧云,她便离开了,我便趁机说我跑了一天,想洗个澡,吴永康只能跟着离开。
站在莲蓬头底下,花洒冲着自己的脸不停的喷着水珠,密集的有时候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可是我却享受这种窒息感,只有这样才能让脑袋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才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可是冲着冲着,却又忍不住蹲下身去,双手抱着膝盖,脸埋进去,无声的哭泣着。
心里好痛啊,我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我甚至可以在人前表现的刚强、无所谓,可是一旦自己独处,那层武装起来的盔甲瞬间化为灰烬,一直支撑我的,不是理智,不是坚强,而是我性格里面一直带着的倔强。
倔强的人,人前刚强,人后,只有自己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也只有自己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多脆弱。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脚蹲麻了,皮肤被水泡皱了,整个人冷的打颤,这才猛然惊醒,然后匆匆洗好,擦干身子躺进被窝里。
之后整个人便迷迷糊糊起来,浑身发烫,一直在做梦。
梦里面全都是柳川南,梦见他曾经对我的各种好,梦见他最后握着我的手,复杂而又沉痛的眼眸,最后竟然还梦到他又来到我的床前,俯下身子亲吻我的额头,捧起我的手,将什么东西套上了我的手指……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浑身酸痛,动一下都像是要耗尽全部精气神似的,喉咙里面火辣辣的疼,带着一丝苦味,很是难受。
我试着支撑起身体,弄出了一些动静,房间圆桌旁坐着的人立刻站起来,走到床前,是吴永康。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他问我。
“水。”我只能冒出这么一个字,声带一震动,又是一阵火烧火燎。
吴永康赶紧给我倒水,撑着我后背让我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喝了大半杯,我终于好受了很多。
“我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还问怎么了?你发高烧,烧到了三十九度半,整个人都迷糊了,差点没把我们吓死。”吴永康没好气道。
我‘哦’了一声,解释道:“可能是那天洗澡时间长了,水不热,着凉了。”
“至于嘛你?”吴永康揶揄道,“失个恋就把自己搞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以后遇到大事情,还不直接被吓尿了?”
“你能说点好听的不?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会变了味儿了?”这人的毒嘴也不知道人能压得住。
“抱歉,我说话就这样,不好听你也得听着,忠言逆耳,白小茶我告诉你,以后再把自己搞成这样,趁着你昏迷,我直接把你扔进垃圾桶里去,任由你自生自灭。”他恐吓道。
话刚说完,房门被用力踹开,紧接着吴巧云冲了进来,一把揪住吴永康的耳朵,拎着往门口走。
吴永康要比吴巧云高一个头,结果他妈拽着他耳朵,他只能半弓着身子,一边跟着走,一边嗷嗷的叫着,那样子特别滑稽。
吴巧云将他拖到外面,冲他摆摆手:“哪凉快哪待着去,我情商这么高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直肠子?”
“妈,我……”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