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重新播放一遍,手机屏幕猛地一黑,再打开,两条彩信却都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我手机里过一般。
我抖着手想要找到那个号码再拨回去,可是没了,就连草九姑当初的通话记录都没了。
我颓然的靠在床头,这两个场景,一个跟我的亲身经历很像,一个跟我的梦境很像,这不得不让我疑惑。
想了很多,最后我猛然想起草九姑曾经跟我说的话,她说,活人蛊由一公一母两只蛊虫组成,公蛊一直在蚕食哥哥的生命,向母蛊传送能量,直到哥哥油尽灯枯。
而如今哥哥没有死,是不是说明,公蛊和母蛊之间还有感应,所以我们遭遇的一切,对对方都会有一定的影响?
那我是不是可以通过身体里所谓的母蛊去感应哥哥在哪?
即便可以,以我的能力怕是也做不到吧?
那如果我的生命受到威胁呢?假如我已经在垂死的边缘,他们会怎么做?
那一刻,我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我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我活着就是为了哥哥,但是哥哥现在却在为了我受苦,为了他,我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我爬下床,找出水果刀,没有开灯,借着阳台上射过来的月光,捋起睡裙,冲着那鳞片的边缘狠狠的剜了下去。
一下一下,沿着鳞片的边缘将皮肉剜开,鲜血不停的往下流,我执着的想要将那鳞片剜掉,咬着牙忍着痛。
头顶的电扇吱呀吱呀的响着,本来燥热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周边的温度越来越低。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身体流血过多引起的自然反应,直到我头上冷汗不停的往下掉,我抬起手想将头发撩到一边,无意中视线扫过阳台,吓得我将手里的水果刀一下子扔了出去。
阳台上站着一道白影,她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头发挡住了脸,看不清面目,惨白的大腿上是已经发黑的血迹,赤着脚,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她看起来特别狼狈,白色的睡裙支离破碎,露在外面的腿也是坑坑洼洼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一般,整个身体看起来并不真实,有些淡淡的,一阵风吹来,都能把她吹飞了。
阳台和我们房间就隔着一道玻璃门,但是从那边传过来的森森的寒意让我无法忽略,我知道站在那里的绝不会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腿上的血还在流,淌到椅子上,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掉,虽然看不到女人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头发后面那双眼睛在盯着那些滴落的血看。
她不动,我也不动,我们俩就那么僵持着,直到她猛地朝着我的方向跪了下来。
这一跪,吓得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宿舍门那边挪了几步,我这一挪,她跪着直接从玻璃门穿了过来,挪到了椅子旁,大口大口的舔血……
我离她不过几步远,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小腿肚子都在抖,吓得连尖叫都忘记了。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时间,她舔完血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从阳台飘走了,离开的时候,我只看到她残缺的腿变得丰满起来,整个身影似乎也变的殷实起来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阳台上,我才如梦初醒,拔腿便追上去。
站在阳台上,我还能看到那个白影,下意识的抬起了左手,将骨戒对准了她,但是已经有些晚了,那白影消失在了校外。
我见鬼了。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鬼,上次在蛟龙坡见到老瘸子的鬼魂,无知者无畏,并没有这一次这么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