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是年轻女孩,脾气有点暴躁。
她冷哼一声,“跟你有关系吗?你不是领导,我凭什么告诉你?”
大汉被怼得挠头,急忙掏出两个大白兔奶糖。
“别生气,怪我不会说话。”奶糖放在柜台上,大汉笑呵呵。
售货员冷哼,“是个年轻小伙,高高瘦瘦的,应该是工人。”
大汉再问,“哪个厂的工人?他往哪走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售货员把奶糖装兜里,“当时我没注意,他左脸有个大雀子。”
“谢谢同志,非常感谢。”大汉急忙离开柜台。
王振华跟着他,这位就是他要等的敌人。
现在是计划经济,百货公司每个月发出几张缝纫机券都是有定数的。
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张券对应一台缝纫机。
王振华捡到的缝纫机券,是原机主在打击投机倒把那天丢的。
如果原主丢券时,百货公司就剩一台缝纫机。那么只要守在这里,谁买走缝纫机,谁就是捡票的人。
如果缝纫机还有很多,王振华不会考虑这件事。
大汉突然回头,看着王振华,“同志,你跟着我干啥?”
“啊?”王振华假装一脸懵逼。
“不好意思,我搞错了。”大汉笑了笑,大步流星离开。
王振华也离开百货公司,沿着大路向八达岭乡的反方向走。
走了三站路,坐上去八达岭的公交车。
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刚才的大汉是黑市的剁爷,说话声音很像,体型也很像。
王振华心说,剁爷啊剁爷,原来你就是那个扔缝纫机券的倒霉蛋。
如果这事到此结束,咱们相安无事,如果你不依不饶,我会弄死你。
公交车来到八达岭乡,王振华下车,步行去皮鞋厂,打开韩英杰的办公室。
缝纫机在床上放着,韩英杰不在,该是去文工团工作了。
王振华把缝纫机塞到床底,锁上屋门,去文工团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