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向来只结交有真才实学的,我自然不配”。常易倒不觉得比不过王齐天这类天才有什么问题,直言不讳,“常某不才,但比起这姓宁的,还算是绰绰有余”。

    “绰绰有余?”

    “当然,在书院同窗中,我之才学勉强算中上,可这姓宁的,不过中下之才,自是比他强许多”。

    “……”。钱多多有些无语,眼神古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宁无咎,“宁兄……这真是你同窗?好生有勇气!”

    在他心中,宁无咎实属当世惊才绝艳之流,这常易偏偏一句一个强许多,简直是太“勇敢”了。

    “嗯”。宁无咎点了点头。

    “行了,姓宁的,别在这装模作样!”常易厉声冷斥,他越看宁无咎越觉得不爽,“钱兄不了解,我可是对你知根知底,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侥幸心理,解释清楚原委,与诸位同学道歉,免得等一下被拆穿后下不了台”。

    “解释什么?”宁无咎深感无辜,话是钱多多说的,别人夸他,他难不成还反过来骂人不成?

    “不见棺材不掉泪,钱兄夸你为第一,想必是见过你文章了吧,何不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佳作’,看看是何等的惊才绝艳,让钱兄如此推崇?”

    宁无咎无语,心道:我要是真拿出来,你又不高兴了。

    他这可不是多想,蓝星历史上,苏轼的《明月几时有》一出,几百年来无人再敢写《水调歌头》。

    《西宫秋怨》虽远不如,但也要看跟谁比,就凉州府这种偏远地区,文风本就比不上京都,只怕真看到了此诗,这些人往后几年只要一想起来,就再也没有勇气提笔。

    见他不说话,常易更加确定他这是心虚的表现,冷冷一笑,“这么多同学都在呢,你若是不展示一番,只怕难以服众呀”。

    “就是,我等也想看看,是怎样的绝世佳作,能让钱兄把一个书院中只中下才学的人,夸成凉州第一人”。

    众人皆是不服,纷纷出口讽刺。

    “你们确定要看?”宁无咎一想到他们看过之后,被打击得文心破碎的模样就有些于心不忍。

    “早知道就抄一首平庸一点的……”

    可这也就只能想想罢了,能流传千年的,哪有什么平庸之作?

    “怎么,不敢?”常易道。

    宁无咎目光环视一圈,“你们……确定要看?”

    “啰里啰嗦,快拿出来吧!”

    “要是知道自己文章粗滥,不敢拿出来丢人,就趁早认错”。

    “就是,凉州第一,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

    那就怪不得我了。

    见他们这般冷嘲热讽,宁无咎心中也有了些怒气,“好,那便让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