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不嫌鸡汤油,喝得香得很,斜着眼瞧了会讨厌鬼,觉得她事多,谁喝鸡汤像她这样撇油花?
两保温桶炖汤下肚,虞晚和乔珍珍都热得出了一身汗。
买的四个杂粮窝头没吃完,还剩两个,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馊。
……
过了晚上七点半,医院变得静悄悄。
白天看着好好的窗景,到了晚上被风吹得摇晃的树影怪吓人的。
好在有讨厌鬼陪着,乔珍珍才没那么害怕,她摸出枕头下的一颗奶糖,“喏,拿着。”
“你哪来的奶糖?”虞晚接过看糖纸,这种糖一般供销社还没有。
“别人给的啊。”乔珍珍没说是大哥给的,傍晚大哥来看她,趁大人没注意的时候塞了四颗奶糖给她,当时她还高兴得不得了。
以为是来自大哥的关心,谁知道大哥让她全部都给讨厌鬼。
既然大哥不仁,她就不义,奶糖都归她。
“乔奶奶给的吧?”
这种高级奶糖刘家没有。
听讨厌鬼这么说,乔珍珍也没解释,随口嗯了声,就说困了要睡觉。
一颗糖,虞晚也没心思猜,不是乔奶奶给的,就是乔济南给的。
她裹了下身上的旧棉纱被,靠在床头闭上了眼。
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乔珍珍说,“我会早点起来换你睡。”
夜里起了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
家属院里,刘萍和丈夫躺在床上,谁都没睡着,谁也没说话。
她这一个多星期都在忙两个女儿的事,对于丈夫,完全属于不管不问,就算想问,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要是以前,乔林业早就表达不满,可这么久,他始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也不知道报社的工作有多忙。
想了下,还是问了声:“你工作怎么样?”
因半个月前的那篇文章,乔林业受了牵连,当时引起不少反响共鸣,谁想到短短几天,情况急转直下成了风口浪尖。
别人能避,乔林业是负责军事刊栏的编辑,他想避都避不了。
“没什么事,最近不是三创五检吗?报社需要高度配合,发表实时文章,所以就比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