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一片臣子的请命之中,慕容治实至名归,代替永业帝监国。
一切都是大臣的推崇,慕容治只是顺势而为,他监国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任命陈自明为宰相,说这是永业帝早先的旨意。
朝中原本有些担心永业帝这一病的蹊跷的臣子,在慕容治这一个监国之后的任命之中放下的心,最为重要的是,慕容治下令,将慕容渊逞上去的粮草需求一事极快的解决了,在慕容渊和苏云初收到消息的时候,粮草已经出发。
如此,形式看起来并不对立,治王和靖王之间,还是和睦的,毕竟大家都看得出来,陈自明来自江南,相比之下,与靖王妃渊源比较深,而慕容治监国之后,不瞒永业帝的旨意,这一点,至少让人觉得服气。
但是慕容泽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专门跑来问慕容渊了,再如何说,永业帝是他的君更是血脉相连的父,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五哥,父皇难道真的是旧疾发作么?”
如今来说,永业帝旧疾发作,他真的很怀疑这个说法,确切的说,是他们都在怀疑这个说法,可慕容渊只是手指轻碾着写着消息的纸条,沉思不语。
慕容泽一脸疑惑看着他,有点担忧,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些什么消息。
纸条被碾碎,慕容渊抬眼看他,“或许是吧,父皇早先的时候便有头疾。”何况出来的时候,上一年的确发生了太多消耗永业帝的事情。
从慕容渊的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慕容泽只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多问了。
只慕容泽离开之后,苏云初才看着慕容渊道,“怀清当真如此觉得?”
慕容渊看着她,“阿初以为呢?”
苏云初不说话,可面上的表情确是与慕容渊如出一辙,唇角薄凉的笑意,是对京中如今外表看起来的形势的怀疑。
可永业帝到底怎么了?现在还不好猜测,但是,总会还有消息传过来的。
可是,北伐的大军却是要继续前行了,甘承已经带兵驻守在邕宁山,北伐军不可能永远据守在卞立城内,他们需要向邕宁山而去,此时,粮草也来了,后顾之忧便少了许多。
阳春三月的时候,北方还感受不到明显的春意,可北伐军却是要拔营而起,往邕宁山而去了。
在北伐军离开卞立城的前一日,苏云初收到了玉竹通过云记送来的消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消息的来源是孙氏,她差点就要忘记这个人了,孙氏告诉了苏云初消息,苏亦然怀孕初期回过一次候府,与苏坤的谈话她偷听到了一部分,在信中讲给了苏云初听并且加入了自己的猜想,觉得苏亦然可能要对她暗中下手,并且偷偷注意了,近来苏坤似乎暗中有着什么动作。
对于这一则消息,苏云初不置可否,孙氏选择直到这个时候才传来消息,其中可谓也经过挣扎吧,毕竟消息中说了,苏亦然怀孕了,有孕的皇家媳妇身价就会涨了一倍不止。
但是此时,让她更为关注的是另一则消息,苏亦然的孩子夭折了,那孩子生下来便体弱,养了不到半个月的时候,便夭折了,而还在坐月子的苏亦然更是直接深受打击,一病不起。
苏亦然的孩子的确是夭折了,在生下来半个月之后,而彼时的她却仍旧是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怀孕的消息。
月子坐满了,可她身子仍旧虚弱,那个孩子集结了她全部的希望却也给了她最大的失望,可是慕容治刚刚开始监国,许多事情都需要处理,这段时间里,也就来看过她三次,可苏亦然心中总是有一种感觉,慕容治对她,已经没有任何一丝情义,哪怕曾经为了淑妃而保留的那一分似乎也在慢慢消失。
失去儿子的痛苦还在缠绕着她,可她却是来不及消化,便要将这份痛苦压抑下去,没了孩子,她还要抓住慕容治!
养了大半个月之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近来的颓靡有多么可怕,便是明月也是一脸担忧她。
三四月的京城已经是暖阳,明月看着苏亦然消瘦憔悴的身子,内心的有说不来的酸涩,她好几次想开口劝说,让苏亦然好好拾掇拾掇自己,否则,王爷过来看到,也会不高兴的,但是一想到失去的小皇孙和她不敢告诉她的近日得知的那个苏亦然再也不会有孕的消息,只觉得什么话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今日一早,她例行过来给苏亦然准备洗漱的东西,进来时候,却是看到了苏亦然已经坐在了铜镜之前,明月有些欣喜地呼唤,“王妃。”
苏亦然面上依旧是憔悴,但是比起前些日子的死气沉沉,如今已经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