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只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笑意,“继续。”
这下子,便是颜易山也坐直了身子,继续听着苏云初道,“贾苍峰必定能够攻破,而贾苍峰攻破之后,甘继首先回去的地方便是玢河,既然如此,那么依他的性子,败了一次,又败一次,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如此一来,便不会善罢甘休,而他有权干涉玢河的布防,那么诸位认为,甘继将会如何?”
“自然是扳会一次呗还能如何?”有人打趣道。
苏云初笑笑不语,而后才继续道,“玢河流域有一处军事重镇安镇,这是北梁在玢河的最大依仗,可却是相互依仗,若是我,必定会拿下这座军师重镇,截断北梁的依仗。”
“可既然是军事重镇,岂是轻易拿下的?”
“那就看诸位如何打着一仗了,既然玢河东西两岸都有北梁的分布,那么,首先取其西岸,因为地理位置所在,西岸首先被攻破的机会更大,水战并非是北梁的优势,而我们大新却是善于水战的。但是,我认为,玢河一役是攻破三道防线的重点,所以,此处的将领,必须能担全局,而后,与北梁东岸形成对峙局面,诸位可知,在玢河一带,还有一个天然的埋伏圈?”
几人听着苏云初如此说,皆是道面上疑惑,显然并未多加注意此事。
苏云初点点头,却是走到另一处,指着放在桌上的地形图开口道,“北梁因着重镇安城和玢河的存在,对于这一处,显得并不在意。”
纤纤细指在地图上一划,指甲划过的痕迹清晰可见,而所有人看着苏云初指甲留下来的清浅痕迹,却是如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只苏云初唇角上扬,“诸位可发现了?”
便是颜易山也是一脸惊恐地看向苏云初,这地图他们不是第一次看了,可是,从未注意到此处,“你是如何发现的?”
苏云初只摇头淡笑,“你们行军多年,历来注意力只放在玢河东西岸还有安城。对于这一处,没有特别的标志,便是北梁恐怕也是没有注意太多,一样的心理,但是,因着我是初见,能够看到的可能恰是你们忽略掉的地方,这个埋伏圈,亦是天然的,况且,能为我们所用!”
“那么接下来,如何运用?”将士们跃跃欲试。
“佯败,甘继必定会追上,诱敌深入,绕过此处,将北梁士兵,引入埋伏圈,全部歼灭!但是,同时绕过东岸,派侧翼,袭击安镇,东岸来不及回援,必败!然而,此处还不够,在袭击玢河的同时,必须再派早先准备的两只军队,以及剩下蓝鹰,绕过此地山林,避过杰城正面,直接到达杰城背面,袭击杰城。彼时,贾苍峰被破,玢河危在旦夕,杰城必定不能安然若素,背后突袭,是最好的办法。即便若是日后甘继还想返回,可是,我军已经在杰城与玢河展开两翼,甘继若是还有命只能回到最近的吕城,到时候,无论如何北梁已经没有回天之力,而甘承远在西原,即便我们突破贾苍峰之后他能回来,也无济于事,彼时,就看诸位能否续追穷寇了。”
听完苏云初的这番详细解释,身子营帐之中的的几位将军,心中却是激动不已,便是宋征,因为苏云初无比地完善了他心中的设想,更是面上都闪耀着激动之光。
慕容渊倒是看着苏云初的背影,看她说完了之后,面上带着的满足神色,还有眉梢眼角流动的自信,觉得今日的而决定却是正确无比。
宋征还有疑问,“苏三,你如何确定,我们首先攻打贾苍峰的时候,玢河那边不会派兵而来?”
听此,苏云初看了慕容渊一眼,才继续道,“王爷说过,破城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三道防线虽是互相关联,可是,彼此却是接的坚固无比,贾苍峰一带的兵力并不少,最近的玢河为了防守,必然不会派兵而来,三道防线十年无法攻克的神话,难道一直会让他们神经紧绷么?若是宋将军,会不信任贾苍峰的兵力?”
“这……”宋征恍然大悟,他原先也想过,只是反而是想着快速解决,让对方没有回援的余力,却是不曾想,人心这一层。
只一旁的慕容渊听着苏云初这番话微微挑眉,那句话他何曾说过,看来,阿初又把他不知道的某个圣人的话放到了他的身上了。
可是,却是颜易山突然问道,“可如是突破贾苍峰之后,北梁有援兵,该当如何。”
苏云初唇角微翘,并不说话,却是看向了慕容渊,只慕容渊转头看向颜易山,“此事,交给你负责,攻破玢河之前,截断北梁的援军,无论用什么办法。”
听此,颜易山撇撇嘴,只淡淡点头,此时,心中对于苏云初的认知,已经没有了什么强烈反应,总之他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变态。
可是,底下的那些个年轻将军却是纷纷向苏云初发出了疑问,但凡关于苏云初先前那番话之中,有任何的疑问,都一一相问,而苏云初自是一一作答。
如此,不论后边慕容渊何时拍板,这样的部署都是决定下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