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脸沉下来,冷哼一声,虽然他只是个四品官,但也由不得一个庶女指着鼻子。
“齐夫人,你口气倒是不小,希望你一会还能嘴硬的起来!”京兆尹语气坚决,“开箱,查验!”
谢竹心一个娇弱的女子,哪里挡得住五大三粗的衙役,很快,嫁妆一样样摆在京兆尹面前。
“浮光锦、象牙雕花扇、红玉珊瑚、银狐斗篷……这些嫁妆本该是乾王府世子妃的,齐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竹心早已慌了神,白着脸辩解,“你胡说什么!这些嫁妆是我母亲给我的,与谢竹青无关!”
京兆尹嗤笑一声,挥了挥手,“来人,将嫁妆全部查封,带回衙门查验!”刚开箱的这些还只是九牛一毛,后院放着的还有沉甸甸的八抬嫁妆,不知道谢竹心到底贪了世子妃多少嫁妆。
谢竹心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京兆尹骂道,“你敢动我的嫁妆!我爹可是户部尚书!你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也敢得罪我?”
京兆尹冷笑,“齐夫人好大的官威,本官不过是秉公办事。若您不服,大可去衙门理论。不过,等查验完毕,齐夫人只怕去不了衙门,要去牢狱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谢竹心,带着人将嫁妆全部搬走。
京兆尹走后,宾客席放松下来,“齐兄啊,娶妻当娶贤,嫁妆多少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庶女,还敢偷嫡妹的嫁妆,真是没家教。”
“齐举人真惨啊,以为娶了个千金小姐,谁知道竟然是个小偷。”
谢竹心哪听过这种话,大怒道,“你们敢编排我!”
“够了!”
谢竹心没想到,打断她的竟然是齐越,“夫君,你听我解释,嫁妆真的是我的……”
齐越心已经彻底沉下来,完了,他已经能想到明天京都的传言会有多难听了。
看谢竹心还要狡辩,齐越刚才的得意全化为怒火,“你还没闹够吗!”
谢竹心僵住,“夫君……”
齐越冷冷的看着她,宾客席上嘲讽的声音就像化为了实质一样往他身上戳。他刚才有多光彩,现在就有多狼狈;刚才有多庆幸娶了谢府的小姐,现在就有多后悔。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但看到一片狼藉的前院和歇斯底里的谢竹心,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错了,错了,他的人生怎么会是这样的。
齐越甩袖走了,宾客也三三两两的散了,谢竹心攥着嫁衣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玲香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却被一把推开,“滚开!连你也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玲香吓得退后两步,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时,后院传来一阵拐杖敲地的声音,齐母才听到消息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脸色铁青,指着谢竹心骂道,“你这个丧门星!刚进门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们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