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已经在公案前坐了一上午了,唉声叹气抓的脑袋都要秃了。
原本以为乾王府世子妃嫁妆失窃一案极其简单,证据是摆在明面上的,那世子妃的嫁妆明摆着就在谢竹心的嫁妆里放着。
谁知道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竟然还惹出了麻烦。
一大早谢尚书就派人来传话,只说世子妃嫁妆失窃一事是家事,姐妹两个闹出的误会而已,让他轻拿轻放就是。
还没等他想出来怎么办呢,乾王府世子就派了贴身侍卫过来,言辞凿凿,说嫁妆失窃是大事,让他一定要秉公处理,严惩案犯,还世子妃一个公道。
一边是谢府,一边是王府,京兆尹哪个都不想得罪,愁的饭都吃不下。
他真是想不明白,谢尚书这是哪根筋搭错了,以往京都里谁不知道,谢府唯一的嫡女格外受宠,是谢尚书的掌上明珠,千娇万宠着长大了的。
怎么这一出嫁,谢尚书反而向着庶长女去了呢?
“大人怎么唉声叹气的,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京兆府的参军端了茶过来。
“还不是世子妃嫁妆失窃这事,难啊难啊。”
听京兆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后,参军笑了,“大人过虑了,这有何难?”
“既然谢尚书说这是家事,那何不让谢府自己去解决,不管谢尚书如何裁断,只要世子妃撤了案子,世子自然也无话可说。”
京兆尹摸着胡子,恍然大悟,“不错,不错。我这就休书一封给谢尚书。”
*
乾王府。
秋纹神采飞扬,“世子妃,外面都传遍了,都说谢府嫁了个贼妇给齐越,谢竹心一个庶女竟敢肖想嫡女的嫁妆,不知天高地厚。”
“还有谢竹心竟然昨晚上就自己跑回谢府了,现在整个京都都等着看笑话呢。还有人开了赌盘,赌齐举人会不会休了谢竹心。”
谢竹青淡淡开口,“他不仅不会休了谢竹心,还会亲自把谢竹心接回去。”
秋纹不理解,“为什么呀,谢竹心明明犯了这么大错。”
“只要她还是谢府的女儿,齐越就会捧着她。”
谢竹青太了解齐越了,这个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实则内心阴暗,野心极大,只要谢竹心还有能让他利用的地方,他就一定会忍辱负重。
前世,谢竹青直到临死前才知道,齐越一直不满谢府嫁了个庶女给他,若不是她还有点用,早就一杯毒酒送走了。
谢竹青捏紧了手帕,齐越不是想往上爬吗,那她就要断了他的青云路!
察觉到谢竹青情绪不好,秋纹担忧的问,“世子妃,您没事吧?”
谢竹青摇摇头,握住秋纹的手,心中酸涩,两世为人,她身边值得亲近信任的,竟只有一个秋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