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够开灯泡,昏黄的灯光慢慢亮起,他的轮廓渐渐清晰。

    她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披散着,眼睛里有点红血丝。

    他皱眉问:“你身体不舒服?”

    “不是,睡不着而已,你呢?”

    他没说话,而是从衣柜最上面拿下一个密码皮箱,拍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他看看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椅子……

    江婉清反应过来,拍拍床沿。

    “你坐这吧。”

    他微微颔首,一坐下,扑面而来都是她独有的气息,不是雪花膏,也不是花露水,是一种独特的淡淡的幽香。

    他清了清嗓子,把皮箱打开,还把密码告诉她。

    “这箱子里是我这些年积攒下的全部家当,如果我出了意外,这些都归你,如果你没有巨大的消费需求,这些钱足够你安稳到老,而且肯定会有一笔抚恤……”

    话没说完,江婉清倾身过去捂住他的嘴,本就萦绕在鼻尖的香味愈发浓郁。

    扑通……扑通……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江婉清的掌心被烫得快速缩回。

    “别说丧气话,会平安的。”她把皮箱推回:“这个你还放在原处,我可以暂时帮你保管。”

    他不想给工作留退路,可现在,他竟觉得如果能活着回来,才会不留遗憾。

    欲言又止,程燃收拢手指,最后把家里的东西放在哪儿全部告诉她,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整晚没睡,江婉清大早起来还是没能赶上送行,他给她留了一张纸片。

    “咚咚咚……”

    纸片刚看完,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她蹙了蹙眉,往外走去,一开门,就看到乔雪梅姐妹两个凶神恶煞的在门口。

    程燃刚走她们就来,很难说不是找麻烦的。

    如她所想,乔红梅探头进来往里看,没看到程燃,松了口气,表情愈发嚣张。

    “程营长不在,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待在我们家属院,你有这个资格吗,真是脸大!”

    “哦?乔大夫昨天不是看到我和程燃去领证吗,怎么你不敢把消息散出去吗?”江婉清好整以暇的看着乔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