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飞说:“那件发生在七七年的案子,凶手投毒用的是氰化钠,但是我们车上的这个死者究竟死于哪种氰化物,还不能确定。”
高大而胆小的男人说:“该不会是有人在车里放什么氰化物的毒气吧!老弟,我们不会有事吧?”说着,他半个身子都要凑到车门前了。
廖飞说:“放心,如果是大面积释放氰化物气体的话,会察觉到气味的。”
死者的死因是查到了,但是氰化物毒源在哪?又是如何进入死者的身体?
凭借现在的简陋条件,又几乎没有任何勘验设备,想要弄清楚这些问题很难。
廖飞让朱记者仔细拍下了死者尸体上出现的中毒表现,最基本的现场勘查就算是完成了。
但廖飞毕竟只是警校即将毕业的学生,还不是真正的刑警。他想: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把这件事情交给警方处理。
廖飞猜想凶手极有可能就隐藏在乘客中间,现在大家继续呆在这种与外界隔绝的荒山野岭中,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万一凶手再次偷偷行凶,或者干脆挟持了某人怎么办?
案子变得越复杂,就越是难以处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上所有人步行离开这里,直接去附近最近的警局报案。
廖飞刚想跟乘客们提出这个办法,没想到被鹿淇抢了先。
鹿淇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推了下掉在小巧鼻梁中间的大眼镜,之后提议说:“我们去报案吧,这里没有通讯信号,只能大家一起步行去附近的警局。现在出了这种可怕的事,我们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好几个乘客都同意鹿淇的提议,就连司机先生也觉得可行。
就在大家商议之时,那位中年女乘客却表现出很不屑的神情。中年女人斜了一眼司机先生,语气刁钻地说:“你这个样子是怎么当的司机?”
司机先生有些火大地说:“我怎么了!车坏了也不是我的错。”
中年女人说:“车子坏掉就算了,路你也不认识?竟然还嚷着跟这些年轻人一起徒步走出去?你不知道这里是哪吗?”
司机显然被问蒙了,他平时都是走公路的,并不了解这条小路。这次公路因为暴风雪被封阻,所以才走这条小路的。
中年女人说这个地方附近叫做小景山,是一片无人的荒野。要想去有人的地方,只有前后两个方向可以走。这条小路往前走是梧桐镇,往回走是市郊的休息区。
但是无论前进还是返回,都需要走很远的一段路。
中年女人的原话是:“就算是天气好的话,开车也要走上两个多小时才能到有人的地方。现在下着暴雪,我们这些人又没吃没喝,还没走出去就先冻死了!”
朱记者也认可中年女人的话,他也知道小景山的这段小路,朱记者小时候和爷爷一起来过这一带割驴草。
毫无疑问,这个消息就像是一盆凉水,狠狠浇在了乘客们本就慌张与不安的心上。
廖飞也意识到,距离客车开出上一个休息站,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那么除了呆在车里,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鹿淇望向车窗外,暴雪没有放缓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如果说夜晚的荒山是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密集的雪花就是构成这个世界的一个个像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