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的人群很快散去,衙役们也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规避了一场官民斗争。
只是人群之中却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悻悻而归,这一切都被符勋提前安排的密探察觉。
人群散去后,符勋回过头来却发现适才那名俊俏小生已然消失不见,而这个时候,身旁的梁大壮神秘兮兮地凑上来低声禀报道:“暗线来报,刚才人群里面确实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这些人的打扮根本不像是普通老百姓,更像是某富家大院的家丁。”
符勋兀自点头,示意梁大壮将此消息烂在肚子里,前脚刚要踏进县衙内,心中又升起一丝疑惑。
难道刚才和自己对话的俊俏小生跟混在人群里的不明之人是一伙?
见符勋停下脚步,梁大壮问道:“少爷,咱们是不是该派遣些人去跟着那几个不明身份之人?”
符勋摇头道:“不必了,本王敢肯定这些人都是受宋襄指示,虽然本王现在还不清楚对方为何这样做,但是咱们以后办事必须多留一个心眼,谨防被人穿了小鞋。”
梁大壮觉得符勋这番话很有道理,想来弘扬县的县令已经被自家少爷关押在牢房里,而霍六首也不再听从宋襄指挥,宋襄肯定耿耿于怀,因此总想着报复,索性自家少爷早有提防,刚才还好安排有密探暗中监视人群里的人一举一动。
宋府,没有了往日的管弦之声,此刻宋襄正愁眉苦脸地靠在椅子上,那本来就褶皱的脸颊被手臂托衬得如同癞皮狗一样难堪。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这脚步声便被两三声尖细的嗓音打断。
三个市民打扮的小太监站在宋襄面前仍然还不老实,一副讨打样,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互相争夺此次外出打探消息的功劳。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宋襄,猛地举起案几上的茶杯扔在地上,将其摔得粉碎。
“爷赎罪,赎罪!”
三个小太监同时跪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生龙活虎的气息。
宋襄没好气地问道:“说!杂家让你们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三个小太监本以为这次能够获得奖赏,却不想还没有开口就惹恼了宋襄,这会儿再也不敢居功自傲,于是轮流回复了问题。
“看来这燕王不是吃素的啊,杂家故意怂恿百姓到县衙闹事都没有奈何他,不简单呐!”宋襄眯着眼睛,口中不停念叨着。
“可不是嘛,小的几个已经拼命在人群里搅和,可愣是被燕王几句话就把群情激奋的百姓给说服了。”
三个小太监紧皱眉头,装出一副已经竭尽全力且受苦受累的样子,不求赏赐只求博取宋襄的同情心。
也许是宋襄本来就没有指望这些小太监能把事情办妥,这一回他并没有惩罚三个办事不利的小太监,而是冷色吩咐道:“你们几个,不许将这件事情抖露出去,知道么?还有,将这份秘信飞鸽传书给魏王。”
小太监们接过秘信后便匆匆离开屋子,直奔专门饲养信鸽的地方,他们明白,这个时候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行为,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多问,否则丢了小命还不知道为啥。
事到如今,已经完全超出宋襄的预计,没想到燕王也来插手此事,束手无策的他只好将弘扬县的情况一字不漏地回禀给远在邺城的魏王,请示接下来该如何做。
此时黑峰山的贼徒们正围着篝火,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这伙贼徒几乎将诺大的山洞沾满,粗略估计至少有好几百人。
为首的黑三刀正一个劲儿地鼓捣弟兄们喝酒吃肉,大当家的都这么说了,底下的小喽啰自然听话,更何况这酒可都是稀罕物,平时很少有这口福,虽然众人都不明白今天大当家为何如此高兴,可是酒不喝白不喝,酒虫上脑,众人都喝得晕头转向。
难得如此痛快,刀疤汉捧着半罐酒坛子,醉眼迷离的他使劲摇晃了脑袋,这才清醒过来,说道:“大哥!咱们弟兄们今天都在这里,小弟我起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