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回,平躺下来看着那床前明月光,脑子里这会儿居然没有重庆,而是模糊着又出现那个小少年,那样冷峻冷酷的眉眼,会在经年之后,消失吗?是我的臆想,还是付心薄的身上,真的缺了什么?
思索着,不知何时月亮被挡住,而我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一直到清晨“嗡嗡”的手机震动响起,猛然睁开眼,然后抓手机的时候,终于看见重庆回复——
“一,前老爷子意思应只限于表,发丘门曾为建墓师,鲜少让他门派入其中;
二,他确没对付我的心思,但不是因为你我,因的六扇门。
抱歉,昨夜服用了一剂‘晚安’的安眠药,数日担心你未曾好睡,一夜醒来才看见消息。”
瞧瞧,这魔王又来一本正经的勾人心魂,这说的我……好生开心!
也迅速的给他回过去:“嗯,我也发完就睡了,你在哪?还有多久到?”
重庆居然只有两个字的回复:“快了。”
我这一怔,听到敲门声时,正好也没想怎么回复,就回了句“好的,回见”就跑出去,开门。
门外是邱景瑞,不同的是,他这次没带一堆高手来,独一人,笑眯眯的看我,手里居然是一荆条:“四妹可还在怨我?我给四妹负荆请罪来了。”
说罢把那荆条递给我,我这抿唇,没说话,经过猫子加掳人的事儿,我看的出来,他是在利用我。付心薄当日文物局有句话说的不错,他说他跟重庆没那么大交情,只是从前利用过他几次,如今被他利用回来……而同样的话,周周也自我安慰过,那时候他被一姑娘骗走了一堆钱,他就告诉我说,江湖有句难以启齿的凉薄话,叫——
“若不被别人利用,再利用别人几回,不算在江湖走过。”
是以,我对这所谓江湖一向不甚欢喜,只想倒倒斗,治治脸,然后替我父亲找曹操墓,想到曹操墓,脑子里划过去什么,却没抓住,而这厢儿抿唇,先把那条儿推回去——
“不必了,我不怨你,反正我也看不惯邱二。”
只看不惯是一回事,被利用又是一回事。
再看不惯,我也不想忽然被拉进来,这让我很不爽!
也正因不爽,我话没说全,我要麻痹他后,等适当时机,再让他知道,利用我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然而眼下,我还是先顺从他,马上就要见到重庆了,我可不想横生枝节,却是,我没想到的是,他说——
“我就知道,你听见曹操墓后,会跟我一起!”
而几乎是他说起曹操墓的瞬间,我蓦然记起来了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曹操墓——
“我说大哥啊,不是我说,你把这个丧门星叫来……我看你是忘了曹操墓里的事儿。”
昨夜事情众多,我一时间倒忘记邱二这句线索重大的话,这猛然回头就去看邱景瑞:“什么意思?曹操墓里发生过什么事吗?是不是,跟我父亲有关!”
父亲一生都在找那曹操墓,终日挂在嘴边儿,几乎痴迷,眼下又从邱大邱二口中说出来,我不由得呼吸凝结,而邱景瑞鲜少的惊讶一下——
“你,不知道?”
我一把扯着他袖袍:“你快说!”
邱景瑞几乎是迅速给我抓出去,“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先去换衣,我们得立刻去主厅忙祖宴,宴百年才一次,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