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行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哪怕听到薛明玉有孕,这分明是他期盼了已久的孩子,是他心爱女人给他怀的孩子。
薛明玉满脸娇羞,期盼的望着他。
他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崔知意,那时她被诊出有孕,他纵然不够爱,也对这个孩子,怀有期待,那是他的嫡子,他的第一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他与崔知意的关系迅速破冰。
他们也曾有过一段浓情蜜意。
可一切,都变了。
那时的她,得知有子,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孩子,被徐嘉行看重,至少不会如同以前那般,冷漠无视,以后就能像真正的夫妻那般纵然没有举案齐眉,至少相敬如宾。
她也曾如此娇羞,如此期盼的看着他。
“我知道了,好好养身子。”徐嘉行按例,叫府上备了稳婆奶娘等,也赏赐了双倍月钱。
可薛明玉却并不满意,甚至在问他:“行郎就是这般反应?”
徐嘉行不语:“我很高兴,玉儿。”
他看着一点也不像高兴的样子,薛明玉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感动和兴奋,却完全捕捉不到。
“行郎这是高兴的样子吗?你前些日子还去找了崔知意,你是不是还想着她?”薛明玉很是不甘。
徐嘉行觉得有些烦躁,可到底还是耐着性子:“我与她已是桥归桥路归路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如今身怀有孕,好生照顾孩子,才是正理。”
薛明玉不甘:“行郎,你帮我跟嘉仪说说,让她去求求长公主,帮我们薛家翻案,只要翻了案,我便不是贱籍,我就可以做你正妻,堂堂正正帮你主持中馈,养育子女,行郎,难道你不愿意嘛,这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心愿?”
“你太天真了,薛家的事,已经盖棺定论,哪里是那么容易翻案的呢,别再任性,嘉仪她,在侯府也并不是事事都能做主。”
眼见薛明玉又要哭,徐嘉行站起身:“好了,我还有事,你照顾好自己,莫要让我忧心,好吗?”
徐嘉行毫不留恋,拔腿就走,薛明玉恨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丫鬟走进来,面露难色:“夫人,老夫人那里又再叫了,说夜里睡不安稳,吃的也不合意,身上的衣裳不软和。”
薛明玉砸了一个杯子:“叫叫叫,这老货天天叫什么,没了崔知意给她拿捏欺辱,就想叫我去伺候她?当我是崔知意那个软性子呢,不去,丫鬟们都在身边,非要使唤儿媳妇,我怀孕了,哪有功夫给她伏低做小。”
“可老夫人病的实在厉害,已经几日起不来床了。”
薛明玉赌气:“叫那个青栀去伺候,莫要拿这些事来烦我。”
徐嘉行对她,是越来越敷衍了,想起那日的事,她便觉得憋气,没有一日不盼着崔知意,早些去死。
徐嘉行说有公务,他并未去禁军教营,而是往太子别院递了拜帖,等候多时,终于见到太子。
自睿王世子失踪后,太子好似憔悴了不少,人瘦了许多,眼下也有些青黑,那双眼瞳宛如黑暗中的两团幽火,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徐嘉行心中打了一个突,行礼过后便开始问安,车轱辘话说了一轮,终于切入正题:“殿下,微臣可否将崔氏接回去?如今崔氏处境尴尬,她又没有正式嫁入皇家,算不得真正的皇家媳妇儿,她毕竟与微臣有一个孩子,微臣仍愿以正妻之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