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玉脸色越发铁青:“难道行郎子嗣不茂还是我的错?你忘了崔知意那个贱妇,对我做了什么,我们的孩子没了啊,行郎怎能为她说话?”
徐嘉行越发不耐:“行了,你总说她这不好那不好,她现在已经走了,也碍不着你的眼,何必还揪着她不放。这些年我替你遮掩不少了,偏向你更不少,知意被打发到庄子上,是谁指使刘全去崔家冒充我的意思,让崔家磋磨知意生母的?”
薛明玉一愣,慌乱起来。
徐嘉行面色微怒:“嘉仪虽然不懂事,可她绝不会想到这么做,我知道了,也并未苛责你,只当你失子太痛苦,想要报复,我瞒下此事,什么都没有对知意说。”
薛明玉无言以对。
“她的孩子也认了你做娘,你现在还想要什么?”
徐嘉行摇着头,也不顾薛明玉泪流满面,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第一次,他把这个放在心上的白月光,扔下了。
……
崔知意低着头,不知道太子是何意。
若说李征还是个半大少年,即便是想要亲密,露出爱慕,也是纯然而热烈地,都摆在明面上,并没有很强的侵略性,甚至崔知意还会觉得有点可爱和直率。
而太子殿下,她就完全摸不到他的心思。
这种阴晴不定,不知道心里想什么的高位者,完全让崔知意觉得惶恐不安。
“殿下是太子,是储君,妾身一时为殿下威严所摄,所以才会有些恍惚,妾身失仪,妾身并不是怕殿下。”
她完全变了,比起从前那副安静的没有声息,宛如一具无灵魂的枯槁木偶,开始变得灵动,变得更像一个活人。
她穿的鲜妍,十样锦色的水红衣裳,把她衬的宛如一朵灼灼芙蕖,这么一打扮,完全体现了她本来的年纪,也显露出她姣好的容颜。
李征前些日子,就在母后宫里闹着拿了一批御供的胭脂和螺子黛。
原来都是送到了这里。
她的唇上点了一些,脸颊边打了一点晕红的血色,眉间点了一朵五瓣梅花钿,看向李征垂头嫣然一笑的模样,俨然是一位沉浸在爱情中的绝代佳人。
太子心中却忽然有些涩意,他伸出手,崔知意吓得,猛然后退一步。
“你退什么,刚才不是说,不怕孤吗?”
太子拧着眉头,崔知意看的越发瑟瑟发抖。
他上前一步,喝住崔知意:“不许退,再退就治你个不敬之罪!”
太子抬起手,崔知意怕的下意识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