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阿了一声,捡起一只玫瑰花露香水来。

    “外婆,你看这个,这是西洋舶来品,我那里的用完了,让表哥去海舶司给我寻一些,表哥根本没给我寻,却给了这个女人。”

    荣安委屈极了:“表哥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将来嫁给了表哥,我要怎么办呢。”

    “荣安莫怕,不过个狐媚女人,外婆替你打发了,也便是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荣安抢?”

    “这宫里,只有外婆真正对荣安好,只要有外婆在,荣安就什么都不怕。”

    太后爱怜的摸了摸荣安的头,看向崔知意,满是嫌恶和冷厉:“似你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已婚之身,勾引皇室宗亲,与县主争夺男子,鲜廉寡耻,本就不该活着。”

    “把她打死,以儆效尤,哀家看这宫里,以后谁还敢随意勾引世子,拖出去打,叫众人都看看,这就是惹了哀家小荣安的下场。”

    荣安县主唇角露出一丝得意。

    “外婆,真的,要打死她吗,万一表哥觉得,荣安嫉妒,不堪为世子妃,更冷待荣安,可怎么办呢。”

    “他敢!为了一个莫名的女人,他还能不认祖母,不认你这个表妹?”

    太后仍不解气:“查查她还有什么亲眷,她不是有个娘,找出来,一并打死。”

    崔知意抬起头,泪流满面,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世子啊世子,口口声声说喜欢她,把她从徐家的牢笼揪了出来,却又陷入另一个魔窟之中。

    与荣安县主抢夫,能有什么好下场呢,就如那日裴子期所说的。

    可她别无选择,有人给过她选择吗,嫁徐嘉行,被太子金屋藏娇,被世子喜欢,桩桩件件,可有问过她崔知意,愿不愿意?

    “娘娘要臣妇的性命,臣妇毫无怨言,可臣妇的娘亲,是无辜的,臣妇纵然卑微,也是娘亲养大,娘娘是天下人的母亲,也曾失去女儿,难道不知丧女之痛到底有多痛?与世子之事,非臣妇所愿,臣妇也是……”

    太后被刺激的双目猩红:“闭嘴,一个贱妇养出来的女儿,安敢与哀家相提并论,速速提出去,打死了账!”

    崔知意被拖了出去,按在地上,第一棍下来,便是剧烈的疼痛,她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

    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苟延残喘,卑微偷生,她不过是个蝼蚁,若是死了,除了她的娘亲,也不会有任何人为她惋惜,甚至连她亲生的儿子,大约也会松一口气,只觉得她这个叫人丢脸的女人,死了是好事。

    “我看谁敢动她,皇祖母,你要打死知意,就先打死孙儿吧!”

    背后一暖,李征覆上她的后背,望着太后,怒吼出声:“是孙儿喜欢她,孙儿非要她,迫她离开夫家藏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错,若是她死了,孙儿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