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直接上前，押着张氏，抡起浑圆手臂，就开始打她的嘴板，毫不留情，一巴掌，就把脸扇肿了。
崔宛然已经完全呆住，崔望也是不知所措，只能磕头：“娘娘，陛下，老妻不知分寸，说话无状，她没什么见识，但求娘娘开恩，饶过她这一回，微臣定然严加管教！”
太子轻嗤一声：“你倒是心疼你这夫人。”
“老妻与微臣少年夫妻，她纵有过，微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氏被打的，不过几个耳光，整张脸肿如猪头，嘴角都流出血了。
“你可有心疼过冯氏？冯氏为了你，也是倾囊相助，拿出所有钱财，为你捐官，为你大典，怎不见你如此记挂在心上？”太子面色冷冷。
崔望不知道，为何话题总是涉及到冯小阮？
“她，她，冯氏是烟花女子，身份低微，如何能跟正妻相比，微臣能让她做外室，给她一个身份，已是对她十分恩典了……”
他的话并没有完全说完，太后手边的茶杯，直接砸到他的脑壳上，砸的他眼前发黑，脑瓜子一阵嗡嗡的响。
太后几乎要吃人，一字一顿：“她不是什么烟花女子，更不是什么贱妇，她是长公主，金尊玉贵，是哀家的亲生女儿！”
崔望张大了嘴，什么亲生女儿，是谁？冯小阮？
所有人都知道，太后年轻时有孕，为先帝引开追兵，曾在兵荒马乱中产女，那女儿丢失了，太后一直遗憾，为此收养了汝阳公主，宗室谁不羡慕汝阳的好命。
冯小阮是太后的女儿？他那个老妾？崔望忽然激动了起来，若真如此，那岂不是，他成了驸马爷？也能一步登天了？
崔望开始急促喘息，眼珠突出，神情间都透着激动。
太子冷笑，不欲再看。
皇帝面上仍然冷静，眼里却只有嫌恶：“冯氏，就是朕的长姐，你如今却已有妻，是做驸马，还是做这个张氏的丈夫，崔望，你自己选吧。”
崔望根本不用思考，急忙道：“陛下，微臣的正妻自然是冯氏，这张氏不贤不德，屡次冒犯公主，微臣早就看她不惯，想要休了她了！”
张氏被打的几乎去了半条命，此时听到丈夫毫不犹豫的把她卖了，顿时呆若木鸡。
崔宛然惊声尖叫：“爹，你怎么能不要娘亲了！”
太后冷笑：“把这贱妇拖下去，好生拷问，哀家的丽质在她手上吃了多少亏，就让她百倍千倍的受着，吊着她的命，莫要让她轻易死了。”
张氏的牙都被打掉了，绝望地被拖了下去，崔望打了个激灵，不敢说话。
……
青州，梅山下，一处安静精巧的小院，崔知意呼吸匀称，缓缓睁眼，眼前看到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居然，是裴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