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了县主公主,以后怎么有咱们家的好果子吃,太后娘娘今日一怒,我怕都怕死了,以后可要怎么办呢。”老夫人忧心忡忡。

    崔知意咳嗽一声,想要退下去休息,老夫人看到她,昔日的慈爱与满意,在此刻也变成了嫌恶和失望:“知意,你一向懂事,怎么会惹了县主娘娘,还有那世子,为何会对你,你别忘了,你是我儿的媳妇儿,若是给我儿脸上抹黑,这个家可容不下你。”

    失望吗?或许有,她从庄子上回来,只有老夫人表示了高兴,可她更知道,老夫人喜欢她的前提,是不喜欢薛明玉。

    而但凡自己的儿子女儿,对她不公正,老夫人就像是没看见似的,除了叫她忍耐,让她大度,是完全不顾她的心情的。

    就像今日,她看到太后发怒,生怕连累徐家,居然丝毫不念旧情,急急忙忙的撇清关系。

    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在最根本的利益面前,她这个儿媳,也不是不可替换的。

    “你跪下,虽说宫里饶了你,可我们徐家也是有规矩的,你跟世子的事,让徐家蒙羞,身为婆母,我得好好教导你。”老夫人肃了神色。

    “这乃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洁身自好做个贞妇,是要让我儿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老夫人气的够呛,非要让她立立规矩不成。

    崔知意却并未如往常一样乖觉,甚至身子都没动:“母亲,妾身与世子都不熟识,哪里来的不洁身自好呢,可世子的想法,又非妾身能左右的,这是无妄之灾。”

    “众目睽睽的,大家都瞧见了,世子抱了你,搂了你,还因为你,打了荣安县主,你何德何能,让世子这样待你?”徐嘉仪满眼嫉妒。

    世子那般对她,甚至跳湖救她,根本不顾自己有婚约,也不顾自己的名声。

    太子也出来为她作证。

    这两个青年才俊,天潢贵胄,对她徐嘉仪完全不屑一顾,世子把她当成荣安县主的丫鬟打了一顿,太子倒是出现,眼神落都没落在她身上,她含羞带怯的喊了一声殿下,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凭什么,那么出色的男人,会在乎崔知意。

    一个成了婚的女子,还生了孩子,在徐家没人能瞧得起的女人。

    “世子宅心仁厚,只是救了我。”崔知意轻叹:“当时是什么情形,嘉仪你难道不知,分明是荣安县主迫我去给她捡簪子的,可你却根本不想救我,难道要任由我去死吗?世子若不救我,我就真的丢了性命了。”

    徐嘉仪嗤了一声,一字一顿:“你失了贞洁,就该去死!”

    老夫人满面肃然:“我这个做婆婆的,说话也不管用了?你跪下,请家法!”

    崔知意拿出手中的腰牌,细细摸了摸,一言不发。

    那是皇后娘娘给的,见之如见皇后。

    徐嘉行终于开口:“好了,此事已经过去了,就别揪着不放了。”

    “大哥!”徐嘉仪不甘。

    “皇后娘娘都对知意觉得愧疚,我们家若还进行处置,岂不是对皇家不敬?太子也说了,皇室会管教好世子,不让世子口无遮拦,我们还要怎样!”徐嘉行烦躁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