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京城,一砖头砸下去,祖上非富即贵,累世公卿的,配享太庙的大有人在,就算是想做太子妃,她也排不上号。
等了半天都不见太子前来,徐嘉仪只能灰溜溜的跑去荣安县主跟前,被她好一顿嘲笑。
荣安一直如此,就算是追捧她巴结她的官宦小姐们,她也丝毫不留情面,还跟别的小姐打趣,说徐嘉仪那日被捆,跟猪仔一样。
徐嘉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却完全无法反驳,只能跟着呵呵讪笑,心里头,已经要把崔知意恨死了。
她没法恨荣安县主,还要巴着她,没准能见见龙章凤姿的太子呢。
叫人没想到的是,太子跟着皇后一起出现,身边那个淡青的身影,居然是崔知意,徐嘉仪顿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与各家夫人寒暄完,皇后便带着崔知意来了荣安县主这边:“荣安,本宫听闻,你与崔娘子前些日子,发生了些误会?今日本宫带了崔娘子来,就是为了给你们说和说和,荣安,崔娘子毕竟是臣子之妻,你说的那些话,岂不是诛旁人的心,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一些。”
皇后语气温柔,却不失责备,完全是个慈爱的长辈样子。
荣安县主觉得有些难堪,但皇后与太后,毕竟不同,可不会一味纵容她:“荣安知道了,谢舅母指教。”
皇后满意,嘱咐几句好好相处,便离开了。
“真是好本事,居然连皇后舅母都被你搭上了。”荣安县主冷笑。
“是皇后娘娘垂怜臣妇。”崔知意低头解释。
荣安哈了一声,很是不屑,左看右看一圈,大声道:“徐嘉仪,听说这是你的嫂子,她怎么这么寒酸,穿的这是什么衣裳,就来参宴,这不是给你们徐家脸上抹黑?”
徐嘉仪心神领会:“县主不知,此女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还是个庶女,当初跟我哥哥成婚,可轮不到她的,是她迷晕了自己的嫡姐,抢了盖头上的花轿,不然我哥哥好歹是二品大员,怎么会娶个庶女!”
“竟有这等事,怪不得浑身透着小家子气。”荣安县主捂住嘴:“当初用了狐媚手段,才嫁给人家徐大人,现在又想勾引裴哥哥和我表哥,真是荒唐,舅母定然是被你所骗了。”
一众贵女或轻蔑或看戏,都一言不发,看着崔知意,她默然起身:“臣妇要去侍奉婆母,这就离开。”
不过一墙之隔,坐着的竟是太子和裴子期,荣安县主的声音传过来,裴子期眉头拧紧,不发一言。
太子却不悦:“这个荣安,真是无法无天,母后的面子都无法弹压她,还这般故意作弄人,我看荣安对你是一片痴心,裴卿可愿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