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气很大,崔知意的身子哪怕精心养了两个月,可依旧虚弱的很,哪里受得住她这么大力的一推。

    小腿撞到低矮的围栏上,就要摔下去。

    下面是湖水,王府的湖只是人工开凿的,虽然不深,可现在天气寒凉,若是落水,一定是感染风寒,大病一场。

    她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的,就要坠下去。

    裴子期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下意识的,拨拉开荣安县主,却拉崔知意的手。

    而她的身子,被接住了,并不太宽阔的怀抱,甚至还带着一点少年青涩的劲瘦,却热烘烘的,将她抱得稳稳的。

    “赵容,你想做什么?”

    竟然,是那位睿王府的小世子,李征,崔知意吓得惊魂未定,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怔怔的望着他。

    她也实在,太瘦弱了吧,腰细的不盈一握,抱在怀里,根本就像没什么重量似的。

    裴子期的手还停滞在半空,就这么举着,有点尴尬。

    崔知意吓得睁大眼,黑黝黝的双眼像是镶在白玉面颊上的两颗水晶葡萄,圆溜溜的瞪着这少年,惊恐愣住的模样,似乎一只惊恐的小鹿。

    比起方才那淡淡的,很有规矩,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更让李征觉得好看。

    分明是个这么生动的人,怎么行为举止很暮气呢,一点也不像个年轻姑娘。

    裴子期收回手,眼眸幽深。

    荣安县主的确倾慕裴子期,或者说,满京城少有世家姑娘不喜欢裴子期的,毕竟他生的实在太英俊了,有好事者甚至背后说他,是宋玉卫玠,给他起了个光华郎君的诨号。

    可李征是她的未婚夫,是太后外婆自小给她定的夫婿。

    他却当着她的面,护着另外一个女人。

    荣安县主霸道惯了,哪里忍受的了,当即不能忍:“我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这个女人做什么,她勾引裴哥哥,我还不能过问吗,而且我也没打她,就拽了她一下,你这么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裴子期面色肃然:“县主,请慎言,也不要叫微臣什么哥哥,引起误会,微臣无法跟世子跟陛下解释,崔娘子,你没事吧。”

    不知为何,他半点也不想喊她夫人,只叫了个折中的称呼,崔娘子。

    裴子期目光关切,只望着崔知意,眼里哪有半分荣安县主。

    “什么意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点数,你要推她下水不成,这大冬天的,湖水又脏又冷,崔娘子冻病了,你担着这个责任吗?”

    崔知意回过神,发现自己还被李征抱着,更加害怕,拽了拽他的袖口:“世子殿下,臣妇无事,求您把臣妇放下来吧。”

    “臣妇?你难不成,还成婚了?”荣安县主满脸不敢置信。

    李征有些不愿,怀中人纤弱的不行,他抱着根本就不费力,距离的这么近,她身上还有种似有若无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