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吃了哑巴亏,却还是一副死不认帐的样子,吼道:

    “怎么说现在也是你班的学生死在野外,你好歹也给我个解释吧?”

    “解释?解释个屁呀,他要去死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他的保姆,能24小时盯着他不成?”

    陈北方字字说在点子上,又驳得校长哑口无言。

    “你……”

    校长指着他的鼻子吱吱唔唔没说出一个字,忽然间恍然大悟,昂着脸道:“可不是嘛,人家要去死,关我们屁事?我们又不是他保姆。”

    在“我们”二字上他刻意加强了谈吐力度,就像在说此事就算有责任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你们这群资深教师通通脱不了干系。

    这番正义凛然的言论一字不差地抄袭了陈北方,未免令人鄙夷,校长这厮想推托责任,奈何陈北方不是傻子,反而精得很,还一语石破天惊之词点醒了他。

    受到陈老师的鼓舞,校长决定豁出去了,干脆就赖到底,反正道理也是站在咱们这边。

    “赫主任,”校长威风凛凛道。

    “在!”

    赫主任蹭地挺直腰竿子。

    “给校警指示,放那些记者进来,我就在楼下会会他们。”

    校长霸气越发逼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校长威武,校长加油!”

    赫主任带头,几个老资格教师齐声雷鼓呐喊,足有气冲山河之势,陈北方一阵无语,却也发自内心佩服校长的勇气。

    散会之后,聪明的人都对陈北方敬而远之,免得被殃及池鱼,唯有周永香这个伪情人姐姐义字当头,始终孜孜不倦地安慰着他:

    “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啊?”

    也只有在陈北方这个彻头彻尾的渣男面前,她才会表现出如此妩媚动人的一面,平时在别人面前,她最多也只是温雅可亲。

    看着她如此贴心的慰问,陈北方心里像吃了新鲜出炉的棒棒糖。

    “你问我?我问谁去?”

    陈北方领着她大大方方地走下楼梯,远远发现校长跟赫主任正在应对记者,说得口干舌燥。

    不到一会儿功夫,一队披麻戴孝的人乌烟瘴气闯进校门,拨开层层人群扑向校长,势头犹如索命。

    “我的妈呀,家属过来发飙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陈北方对周永香使了个眼色,正准备开溜,人群里突然有人吼一声:

    “他就是一年1班的班主任,堵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