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楼上的房间里传来,很轻,我却听得很清楚。
那声音还在持续,像凳子摩擦地地面的声音,在这样幽静的夜里,更显出几分恐怖。
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抬眼,一楼的天花板上,吊灯定定地一动也不动,里面的光不明也不暗,却有些晃眼睛。
过了大概好几分钟,那声音总算是停止了,天花板上的灯光还在安静地亮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仿佛刚才那些声音,只是一只蚂蚁路过。
我又埋下头来,继续开始擦拭起地板,一楼擦完了,水还剩一半,我端着水盆走上了二楼。
二楼全是房间,我一间间地开始擦拭,看了一眼手机,离12点越来越近了,这样的话,我得加快速度了。
身后有一阵风吹过来,我朝后看了一眼,似乎有个什么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就在那走廊的尽头,它飞快地就窜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将其他几间屋子都地板都擦拭了一边,盆子里的水已经见了底,我站在了刚刚那道红色窜进去的屋子的门口。
门是微掩着的,里面依旧很黑,我推开了房门,又开了灯,我发现这里就是主卧,很温馨。
床头上,挂着欣宁与她丈夫莫然的婚纱照,化了妆的欣宁比素颜看起来更娇娇媚,她旁边的丈夫应该比她大十几岁。
两人都在笑,似乎很幸福的样子,虽然有年龄上的差距,却让人觉得很般配。
我又朝屋子里看去,床头柜上的香水百合开得正浓,那味道我不是很喜欢,总觉得它闻起来很刺鼻,太冲了。
我没记错,那抹红色确实刚才是窜进了这间屋子,可我现在却没看见它的影子。
走进屋子,我只开了床头的灯,灯光比是很亮,却给人一种很迷醉的感觉。
床很软,我倒在上面,整个身子都舒展开来了,侧过身子,我看着床头的百合花,就在我几乎要完全放松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
一下又一下,像是光脚踩在地板上行的声音,依旧是很轻,我依旧听得很清楚。
接着,我感觉到床的那一边,有什么东西轻轻压了上去,而后它靠近了我,一点点逼近,我瞪大眼睛盯着百合花,同时摒住了呼吸。
一只干瘪枯瘦的手从后面伸向了我,它攀附着我的后背一路移向我的脖颈,当它接触到我的皮肤时,一股透心凉意袭遍了我的全身。
身后的东西离我越来越近,几乎整个身子都贴上了我,那只手顺着我的后颈向前,突然之间就掐住了我的喉管!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伸手想要挣脱它的束缚,那掐住我的手却越来越紧,就在我努力挣扎的时候,身后的东西一下子凑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穿着红裙,一张惨白的脸上满是血迹!
她的脸离我很近,整个身体贴在我身上,那双眼睛瞪得很大,眼白多过眼仁,嘴巴大张着,牙齿上满是血污:“你是谁?……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女人的声音很小,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般,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恐惧,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头发整个垂了下来,比她的皮肤还凉,就这么落在我的脸颊上,有一种冰凉湿滑的感觉。
我们像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互相凝望着对方,我看见她嘴角开始上扬,似乎在对我笑,那眼睛却依旧狰狞,同时,她掐住我脖子的手掌更加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