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小荷总觉得陛下眼尾是红的,眼神里三分讥讽、三分痛恨、三分责备,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扇形图密密匝匝分布得十分均匀。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感觉最近没有惹陛下生气啊。
“怎么了啊?”小荷睁着大大的眼睛,懵懵懂懂地拉了拉谢淮的衣袖。
从谢淮的角度,她的眼睛有点下垂的狗狗眼,湿漉漉的,仿佛在乞求主人的原谅。
谢淮一哼,别过脸去。
小荷见他薄唇抿得紧紧的,便又摇了摇他,“阿松哥,怎么了嘛?”
听着她跟他撒娇,谢淮耳朵一麻。
他似做了许久思想斗争,薄唇几度开合,才最终叹了口气,“知道错了吗?”
他别别扭扭问道。
小荷:“?”
她哪里错了?
小荷回想起来,昨日给他绞头发,绞到一半睡着了。
小荷恍然大悟,是自己的服务意识不到位,让陛下感受到不爽利了。
“我错了,阿松哥。”小荷老老实实垂下脑袋。
对待老板,她从来就是,老板说自己错了,那自己就一定错了。
况且这一次,是自己真的疏忽怠慢了。
“哼,跪得倒快。”谢淮阴阳怪气地瞥了她一眼。
小荷嘿嘿一笑,“跪得快才能哄阿松哥开心嘛。”
小荷已经看出来,陛下虽然语气还嘲嘲讽讽的,可眼里的郁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他真的好像上辈子她照顾的那只名贵娇气的波斯猫,很容易莫名其妙地炸毛,可是好好哄的话,又很容易哄好。
谢淮取出一块银子,扔到小荷怀里,“拿去花。”
小荷捡起来,掂量掂量,好沉。
这样的一块银子,有五六两了吧,“这……这是给我的?”
谢淮点骄矜颔首,本来他还有剩,可那些不能全给她。
她这人没定性,若拿去做养汉用途,他会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