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顾云舟还高,身穿玄色暗纹窄袖劲装,手着革金皮质护腕,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肩宽腿长、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屈肘之间肌肉随着曲张,狼眼张阖间尽是威严。
男人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眉眼间是锋利无匹的挺拔俊美,他只是坐在那里,便如一头危险而慵懒的猛虎,睥睨着座下所有人。
此次谢淮率三万部众奇袭幽州,他派燕别山城下叫阵,自己则亲率玄翎军侧翼突袭,把整个幽州端城冲成了筛子,旋即长驱直入,占领了整个幽州。
曾经天下群雄还嘲笑顾云舟,说他一世枭雄到老了竟成了缩头脓包,整整三年不思救主,亦不思夺取天下,只在沧州当一小小农夫。
没想到顾云舟不出世则已,一出世则天下惊。
“我们这老不死的东西,敬谢将军一杯!”
“将军英武盖世,理当领我沧州儿郎挥师南下,逐鹿中原。”
“以前哪敢想啊,还以为幽州多彪悍,原来也不过一群顽猴罢了。”
庆功宴上,原本沧州老油条一般的嚣张部将、军户们,纷纷对谢淮与他的玄翎军五体投地、极尽恭维之语。
这些老军户们最初一点也不服谢小将军,认为他与那不堪一击的小白脸江鹤词不过两个黄毛小儿。
没想三年来,顾云舟完全放权谢淮,谢淮则次律令、申军法、为章程、定礼仪,不仅捏碎这些老顽固的脊梁,把他们治得心服口服,还屯田练兵、休养生息,把沧、定、司三州上下养得兵强马壮、百姓和乐。
沧州雌伏三年,只等时机到来,剑指六合。
“谢将军,只是接下来,咱们为何不先攻打并州,反而攻取被北鞑占领的青州?”老部将问道。
“咱们虽兵强马壮,但那些鞑子亦极为顽固,若我们消耗兵力攻打鞑子,又何以行略中原?”
老部将一边问,一边敬酒。
谢淮举杯遥祝,一饮而尽:“我等以清君侧起兵,本以王者之师自居。”
“北鞑年年骚扰,杀我子民无数,如今群雄只顾内乱,却对北鞑卑躬屈膝。”
“咱们去斩一斩鞑子威风,一可收复青州,二可免幽州骚扰之危,三可坐实王者之师。”
“四方诸侯,就算是里子不服,面子上,也必须给他老子的服!”
他嗓音醇厚有力,若玉石铿锵,振奋人心。
将士们纷纷举杯,“谢将军说得对!”
“斩一斩鞑子威风!”
“谢将军威武!”
就连老部将们都举起了杯,一时之间,节院之中,又是阵阵震天欢呼。
接下来众将士们吃酒吃肉,间或有将士们弹铗而歌、百姓表演戏法、伶人戏曲舞蹈,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