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金子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金子秋“嗯”了一声,并不坐下,只是站着看着我,脸上不喜不怒。
我疑心他喝了酒转了性子,却也奇怪往日里他身边的侍卫都去了哪里。
我探头看了看,我这偏院里空落落的,别说人了,怕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咳嗽了一声,挪开了金子秋放在我被子上的手。
金子秋冷哼了一声,瞪了我一眼,人却坐在了我的床边。
伸手毫不客气地捏住了我的下巴:“素素,你好大的胆子,还以为爷真醉了不成。”
我被他捏着下巴,满眼睛都是他修长的手指和那枚他指上的玉扳指。
讪讪地道:“爷,您喝了酒,不好好躺着休息,上我这偏院儿里头做什么。”
金子秋斜睨了我一眼,懒懒地道:“可见你平日里是个惯会胡说的,不是真心想爬爷的床。你若是真心,这时候早该爬将上来了。”
我心里一顿,却也没了继续跟金子秋胡说的兴致。任由他捏着我的下巴,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凉意来。
我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僵硬地坐着。金子秋许是喝了酒,比往日要不似自己。我这时候做了些什么,他酒醒了之后,记得不记得还是两说。
到时候再以为是我胡闹,那我上哪里说去?
看我不言语,金子秋去忽然俯身过来,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望着我。淡淡地说:“佛手莲花绣的不错,却为何只有半幅?”
我笑:“贝勒爷,您喝多了。素素天生无父无母,又怎能消受佛手莲花的福气呢?半幅,便也罢了。”
我是带着一半气话,恼了他喝醉之后到我这里来说浑话。胡诌了两句敷衍金子秋。
可金子秋却脸色一白,低声仿若自嘲地说了句:“无父无母……无福消受?”
他倒在我的床上,昏睡了过去。徒留下我如坐针毡般地靠在床廊上,睁着眼睛熬了一晚上。
这一夜,我可当真是天人交战,自己折磨自己。
我给金子秋好生弄到了床上。
坐在绣凳上,一边看着他,想学着那些曾经见过的姑娘们的做法,把他剥干净了什么也不管,胡天胡地一番明儿个说不定我就成了新姨娘;
一边儿,却又想着金子秋喝醉了,若是我恰好触了他的怒,强做了些什么事儿,以金子秋的性格,他雷霆之怒下来,兴许我连命都保不住……
我就这么干坐了一夜,等着金子秋身边儿的人来找他回去。
除了瞪着金子秋熟睡的面庞之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做。
第二日早,却是白燕子先找到了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