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书晴今年虚岁十四了,已经是能许人的年纪,周氏也不擅自替她做主,闭嘴不言。
庄书晴点头,“大夫请自便。”
许大夫应了就要上前,庄书寒动作更快,“我来。”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横移一步拦在许大夫前面,小心翼翼的将姐姐头上的纱布给拆了,露出额头发际处那一道延伸进头发里的伤口,周氏离得近,估摸着怕是两寸都不止,心里暗暗骂了声造孽。
许大夫瞧了瞧,“可有发热?”
“有的,在床上躺了两天。”
“热度退来问题就不大了,之前的大夫给你用了好药,我这里的怕是要比不上。”
“无碍,只要是药便有用,伤口总会好的。”不管是身体上的伤口还是心理上的,都会好的。
许大夫不由得看了这个姑娘家一眼,这样重的伤口怎会不疼,可这姑娘面上竟是没露出半丝疼痛的表情,忍性了得。
重新给伤口上了药,又开了副方子,周氏让管家亲自跟去拿药。
“伯娘也不扰你们姐弟了,都好好歇一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谢谢伯娘费心。”
两姐弟确实是累了,庄书晴摸了摸弟弟的头,“今晚不会有什么事,去睡吧,明天开始就要打起精神了,我们腰板挺得越直,越有底气,他们才越不敢轻贱我们。”
“我知道了,姐姐,我不睡旁边的子,就睡这里,我打个地铺就行。”姐姐伤成这样,他不看着怎么能放心。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想让人看笑话不成,乖,去睡吧,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姐姐叫你一声就是。”
“可是……”
“听话,我们的事现在族里一定传开了,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们表现得越好,他们才会越向着我们。”
庄书寒一点就通,抿了抿唇,“姐姐有事一定要唤我。”
“知道了,一定唤你。”
庄家正堂平日里并不常用到,今日晚间却是灯火通明。
管家亲自守在门口,其他人都离得远远的。
内气氛很是沉默。
好一会后,坐在首位,一脸褶皱的老人敲了敲桌子,“你打算如了那女娃儿的意?”
“是,父亲。”庄泽民态度极为尊敬,“您是没亲眼见着晴丫头当时的神情,明明是来求我帮忙,却半点不露怯意,那模样不比男儿弱,可惜了她是个女儿身。”
“你也说了她是个女娃儿,再有出息也就是嫁个好夫家,你还想着以后靠着她夫家提携庄家?”老人当了几十年族长,虽然这几年已经不理事了,威严还在,“咱们庄家出了个庄泽良那样的就够了,你也想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