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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大夫人言罢,又有几人纷纷附和,无不坚持要杀暮雪泄愤雪耻。在他们的眼中好似弄死暮雪比捏死一只蚂蚁都来的简单轻松。
暮雪听着下头的附和声,倒是勾起了唇,半点恼意和惧意也没有,反倒有几分置身事外的悠哉神情,好似下头人预谋要弄死的并不是她一般。
她不生气不介意,只因她有自信,他们杀不了她,到底是景王府能动得了她,还是她先弄跨这景王府,她倒有兴致比比看。这人类的水深浅如何,她很乐意拿君家试上一试。
君铭宸的父母看来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差劲,当着长辈的面儿竟就争吵了起来,也许这点能够为她所用呢。
暮雪想着,眯了眯眼睛。就听屋中君翰墨沉声打断了众人的附和声,道:“你们母亲还晕迷着,都闭嘴,一个丫头值当你们如此大张旗鼓拿出来议,没长进!老大媳妇,去看看你娘的药熬好了没。”
他言罢君大夫人应了,接着屋中再没声响传出,暮雪也不再多听,趁着那应声的君大夫人出屋带起一阵脚步声,她身影一跃轻如鸿毛落在主屋之后,瞧也不瞧便向东面去。
她知道那个方向正是灶房所在,给君老太君熬的药就在那里,只要她在药中做些手脚,保管能叫君老婆子在床上久病不起,君老婆子病重,君家还有谁能顾及得上来寻她麻烦,要知道这个古代家里长辈病逝,子孙可都是要丁忧三年的。
如今朝廷局势瞬息万变,哪里容得景王府的男人们远离朝廷权利中心三年?所以为了他们的荣华富贵,为了景王府的尊荣权势,王府的主子们急着给君老太君治病都来不及,根本就顾不上她了。
这样她便有了布置的时间和机会,她会叫景王府知道,莫欺少年穷的道理,即便她南宫暮雪不过一个弃女,也能毁灭它整个王府!
暮雪毫不犹豫地就往灶房的方向闪,岂料她刚走两步,身后便又贴上了男人的身体,接着手腕被抓,暮雪施展反擒拿挣了两下,竟是没能挣脱。她不耐烦地怒目回头,陌殇却冲她眨眼一笑,道:“急什么,那女人满口喷粪,着实惹人厌,暮雪就不想先教训教训她?”
暮雪自然明白他说的是君铭宸的母亲,闻言听到脚步声从屋中出来,便也由着陌殇拉了她闪到了正室山墙边儿,却见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浅绿色的小瓶来,到了些绿色的粉末在指尖,两指一弹,分明有一道绿雾飞向了君大夫人,沾在了她的后辈衣袍上。
瞧他如此,暮雪双眸一眯,接着却嘻嘻一笑,道:“真是好东西。”
言罢招呼不打便探手进了陌殇怀中,探指一摸,再回手,掌心已多了三个小瓷瓶,她勾唇摇了摇皓腕,认真地瞧着陌殇,道:“用这里面的东西可否毒死你?”
陌殇见她探手入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摸走了怀中东西,那动作娴熟的倒好似她常做这等窃宝之事一般,他瞧着暮雪的目光幽鸿一晃,接着就见她摇着手问他那些毒药能否毒死他,他唇角不自觉地扯出哭笑不得的弧线,口气清浅,隐含无奈,“你说呢?”
用他的毒来毒他,想来是不行的,暮雪撇撇嘴,却毫不犹豫地将那三个小瓷瓶都扫进了自己的怀囊中。接着却不再搭理陌殇,也不再往灶房方向去,转身竟是往王府外而去。
陌殇见她如是一愣后,眸光璀璨一闪,扬唇笑着也跟了上去。却见暮雪在经过一处精致贵气的宅院时,身影一动,随手便将他方才用过的那浅绿色小瓷瓶丢进了宅院的正室中。
陌殇嘴角不由抽了抽,这女人,陷害人的事怎能做的如此随意,就和吃家常便饭一般,当真是个黑心黑肺的,满肚子坏水!
暮雪丢了那瓷瓶,毫不迟疑地就沿来路出了景王府,走在空寂无一人的街道上,竟突然有些恍惚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