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有些意外的看着书生在桌面上标注的各种位置,顿时来了兴趣。
他来酒楼本来只是想找个字写的好的,学学书法,选这间只是因为这里足够显眼。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得到这种消息,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他当下便问道:
“你从何得知五府漕运断绝?”
书生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醉意十足的自嘲道:
“张某家境贫寒,家中只有几亩薄田,拙荆为了供我读书,时常帮人浣洗衣物补贴家用。”
“码头船只每日都在她面前经过,如何不知?溇水河尚且如此,其他两河也不会好到哪去。”
溇水河是定州境内最大的河流,沿途流经多县。
是定州联通申州、塑州等地最重要的水道,其上常年有官府巡查,较之陆路不知安全了多少。
漕运完全断绝,这也就意味着,朝廷没有给五府百姓留下一丝活路!
见微知著,眼前这个醉醺醺的书生,让陈年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开口问道:
“此事可有解法?”
书生抓过旁边的酒壶灌下,却因为用力过猛,呛的咳嗽连连。
他丝毫不在意,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水,一双醉眼盯着场中士子道:
“朝廷要做的事,谁能阻挡,无解之局,空谈何用?”
“朝廷”二字,陈年浑身一震,他双目凝视着书生,沉声道:
“你如何得知此事?”
那书生醉意越来越浓,拿着酒壶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但口中之言条理依旧清晰。
“商人逐利,只要有利再大的风险都有人愿意冒。”
“即便是前任河神作乱最重之时,溇水河的漕运都未曾完全断绝。”
“能够断绝漕运的,除了朝廷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