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澧水县,陈家村。
陈年神经紧绷,疲惫的双目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借着窗外照进来不甚明亮的光线,他小心翼翼的在手中的一块枣木上刻画着。
远处传来一阵阵汹涌的腐臭味,那常人闻上一下就呕吐不止的腐烂气息,陈年早已习以为常,丝毫影响不到他的动作。
他所有的心思和希望都被投入在眼前的木头上。
陈年的手很稳,稳到如果不看缠绕其上的布条不断渗出的血迹,绝对会被当成一个木雕老师傅。
手中的枣木是陈年最后的挣扎。
一笔刻错,就是前功尽弃。
他不可能再坚持12天!
下一个亥日到来之前,估计自己就已经跟院墙外的那些爬蛆虫的尸体没什么区别了!
“呵,一边念着天蓬神咒护身,一边伪造酆都九泉号令,这诸天万界估计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陈年心中自嘲,手中却是一刻都没有停。
自从陈年穿成这个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二世祖,神经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六天前这小头控制大头的小少爷,不顾狗腿子们的劝阻,强行带着一个路上捡的陌生女人回家。
结果就是,第二天,偌大的陈家庄,本宗的族人和外姓佃户800多口,在一场莫名其妙办起来的婚宴上,尽数死绝!
陈家村也被一团浓雾笼罩,与外界完全隔绝,甚至连盛夏的阳光投射下来,都带着一股阴冷的感觉。
活动了一下手腕,陈年用缠着厚厚布条的手小心的抹去枣木上的碎木屑。
生怕布条下的血液沾上这一枚初具雏形的令牌。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十死无生!
“只要有效,即便被当场处死,按律被关入铁围山!也好过被邪祟吞噬,不得超生!”
想到这里,陈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眼中泛起一丝狠色。
五天,不眠不休。
他硬生生的从一个从不知雕刻为何物的社畜,凭借脑海中的一点记忆,用柴刀和菜刀一点一点雕出数个牌位和这么一枚繁复的令牌。
这一切都是在赌,赌自己的命!
赌这条命死后,自己灵魂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