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荀表情变了变,“恐怕您对靳先生,一直有所隐瞒。”
“我隐瞒什么了?”阮虞两弯细眉紧蹙。
关于两人之间的私事几,王荀秉持着不多过问的原则,让开了路,“靳先生在书房。”
阮虞上了楼,书房门锁着,她从地毯底下摸出备用钥匙,拧开门栓,“宪廷。”
屋内窗帘紧闭,开着吊灯,光线明亮而浓烈,靳宪廷坐在书桌后的大班椅上,一只手握着钢笔在写文书,另一只手夹着的香烟烧出一缕长灰烬。
他头也不抬,抖落烟灰,烟头在烟灰缸里堆了十几枚,“出去。”
阮虞感觉到他的情绪,表面看没有表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实际是压抑着火气,她走到桌前,“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工作。”钢笔点了两下眼前的文件,靳宪廷垂着眼,始终不看她。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从办公室搬来的要处理的文件,从桌上堆积到了地下。
就像上次在车里,质问她前胸的齿痕一样,阮虞摸不准他的脾气,“我昨天搬去龙湖湾了。”
靳宪廷抽口烟,没回应。
“王荀说,我对你有隐瞒。”阮虞咽了口唾沫,是被他沉默的气场弄得紧张了,男人依旧抽烟不语,她知道他烟瘾不大,每次一抽烟是有心事,憋不住了。
“你不愿意联系我可以直说,不要不说话,搞冷暴力。”
“难道没有隐瞒吗。”
烟雾笼罩,靳宪廷后仰,盯着她的目光寒浸浸的。
阮虞乌黑娇俏的狐狸眼,莫名水蒙蒙的,她咬住下唇,手指摩挲衣角,“你不高兴可以直接问,我猜不准…”
见她至今还在遮掩,男人怒火压了又压,彻底恼了,起身,捞起沙发上摆着的一叠背调资料,往空中一甩。
纸页洋洋洒洒,像雪花柳絮一样四散飘飞,阮虞微微仰头,余光扫过其中一页,上面印着夏也一张蓝底证件照,旁边的小字,是他详细的个人信息。
背调做得很详细,越是详细,夏也在靳宪廷眼中就越是具体,是难揉的眼中沙,“我怎么高兴,我对你不好吗,又是哪里比不上他。”
阮虞怔怔盯着,心脏拧了一下。
靳宪廷这一夜心神有些涣散,衣领解得松松垮垮,浑身烟气,略显颓废,“跟他有多久了。”
“我没有。”阮虞哽咽了一下,“我跟他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胸口的牙印是他弄的吗。”靳宪廷在逼问,“这是你亲口承认的,然后呢,现在到了哪步。”
阮虞脑子乱哄哄,她终究是没有男人那么冷静沉着的心绪,在误会之中,心里乱的很,生怕说错了,说乱了,索性抿着嘴不说话。
“说话。”靳宪廷面孔结了一层霜雪,“不允许我搞冷暴力,你搞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