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冉白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走到了舞台中央。
“夫人,今日你若是来找奴家的茬,还请等奴家唱完戏之后再来,毕竟戏台下那么多看客是花了白花花的大洋的。”
这戏子手段高的很,竟不接她的茬,顺坡下驴就将问题推给台下的看客。
台下的观众见柳双双这么一说,纷纷朝戏台上的桑冉白叫嚣着:“这位夫人,你快些下来吧,不要打扰我们看戏了。”
台底下,叫嚣的热闹。
柳双双眼底的一闪而过的狠厉,透过对面的雅间。
一抹身量欣长的身影从舞台这边聚拢,饶是被宣副官挡了大半个身影,也不妨碍她看清那张轮廓分明,硬朗冷峻的脸。
柳双双嘴角上扬,随即便恢复成人畜无害的委屈表情。
“夫人···奴家实在不知该如何表现··”
“不知如何表现,那这戏园子就给我关了···”桑冉白冷冷的抛出一句话。
在场所有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桑冉白,关注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怎么?我怎不知夫人竟懂戏?”
熟悉的声音从桑冉白的身后传来,她一抹得意的笑容扬起。
终于出现了。
我还以为你多能耐,躲在雅间迟迟不露面。
桑冉白轻盈地一个转身,只见傅辞周身的人俱是一水儿的靛蓝军装,大檐儿帽规规矩矩戴在头上,军领端束,革戴军靴。
唯有他,领口松敞,不见军帽,未配军械。
柳双双眼睛放光,像是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鸟依人地躲在了傅辞的身后,“督军,夫人··她··。”
傅辞随意掸了掸身前并不褶皱的军装衣襟,浓密眼睑低垂着,在冷白的颜面上,神态淡泊而懒散。
他像是云淡风轻,矜贵疏雅而高高在上的神明。
反观自己。
像是衬托的像是厚颜无耻口是心非虚伪至极的蚍蜉。
四目交汇,桑冉白浓墨的眼瞳波澜不惊,瞧不出丁点儿情绪。
“懂戏,那便你来唱一曲?”傅辞幽黑清冷的眸子微眯,盯着桑冉白。
宣立仁脸上挂不住笑,眼梢飞快扫量了几眼督军夫人,眼睛水汪汪,像一滩秋水般地盯着督军,嘴角却不知死活地上扬着,似傲娇的猫儿,嘴角两侧的酒窝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