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董事会一元老找上门的,开门见山的说公司被副总这样折腾下去,迟早会破产。还问穆父若公司破产了,负不负责元老们的养老问题。
穆父被这元老的话刺激得脸颊火辣辣生疼,第二天就换上正装一早去了公司给儿子收拾烂摊子。
想到这个蠢儿子近来所作所为,穆父差点呕出口老血,为了发泄脾气,他又在桌子上拍了好几下。
穆母被这架势震得身子一弹,瑟缩的朝后挪了挪屁股,脸上畏惧、委屈以及对儿子的不忍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煞是精彩。
门外的穆宇显然醉得不清,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手下敲门的动作一刻也没放下。
“这样下去门会被敲坏的。”穆母忐忑看向老公。其实她的心里话是再这样敲下去,儿子的手会不会废掉。
穆父被重重敲门声烦得脑仁疼,再加上边上老伴递过来的可怜巴巴小眼神实在辣眼睛,为了不被这对母子活活气死,他只能眼不见为净,起身上楼离开是非之地了。
老伴一上楼,穆母就迫不及待的冲过去开门,门才打开,整个人趴在门上的穆宇就倒了过来,穆母赶忙去接。
再怎么保养,穆母也是个中年人,哪里承受得住儿子的分量,她龇牙咧嘴的扶住儿子。幸好家里的保姆听到声音赶了过来,两个女人合力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穆宇扶回房间。
穆母拍拍泛酸的肩膀,这才有空去看躺在床上的儿子。
这个鼻青脸肿,俊脸肿成猪头的男人,真是自家玉树临风的穆宇?
穆母差点怀疑人生:“阿宇,你醒醒,告诉妈,你怎么成了这样?是谁动的手。”
躺在柔软床上的穆宇正好眠,哪肯理会耳边的嘈杂,手臂赶苍蝇一般用力一挥:“别吵,烦。”翻过身,背对着床边,下一秒呼呼大睡。
而穆母呆愣愣的跌坐在地板上,刚才儿子力气太大,她躲闪未及,摔了个坚实。
好半响,穆母才从地板上站起来,她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看着儿子那张挂彩的脸,越看越心疼,越心疼就越气。
阿宇长这么大,自己这个做妈的都从来没动过一次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把阿宇揍成这样?
穆母房也不回、觉也不睡了,她搬了张凳子守在床边,一心想等儿子醒过来问个究竟。
半夜的时候穆宇渴醒,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想下床找水喝。人刚坐起来,就被面前一道黑影吓得毛骨悚然。他差点像个女人那般尖叫,这时耳边响起沙哑而幽怨的声音。
“阿宇,你总算醒了?”人老了,熬个夜都吃不消,穆母坐直身体,努力打起精神。
穆宇心跳停了一拍,干咽口口水,试探性出声:“妈?”
“连妈都认不出来,你这个不孝子。”
熟悉的念叨熟悉的味道,穆宇的心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