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柔的心像是被人捏了一下，酸酸涨涨，还泛着隐隐的痛。
赤足踩在地板上，她走了过去，从身后拥抱住这个格外孤独的男人。
脸在他后背蹭蹭：“怎么不开灯？”也许刚才莫名的惆怅来得太快，声音变得瓮声瓮气。
他微微偏过头，像是要看她。
“又没穿鞋？”
唐一柔嘿嘿傻笑：“急着出来找你，忘了。”
他叹了口气，似是妥协的放松紧绷的身体。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似叹息似呢喃。
唐一柔脸上闪过某种异色，揽在他身上的手微微松开：“你都知道了？”
他没回话，转身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接着打开灯，人走了出去。
唐一柔目瞪口呆，他就这样心灰意冷不管她了吗？
穆宸没给她太长情绪低落的时间，不一会儿就回来，手里拿着唐一柔的拖鞋。
蹲下身，一手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将拖鞋套上。
亲手给她穿好鞋后，他直起腰，垂下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
唐一柔抬眸，视线与他对上。
灯光下，他浓黑的眸中凝结着复杂情绪，压得唐一柔差点喘不过气。
“你知道了？”干巴巴问。
穆宸下颌一绷，好一会才道：“为什么瞒着我？”
唐一柔眨眨眼：“如果我说是不想让你操心，你相信吗？”尽管是真话，还是怕他不信。
穆宸目不转睛的直视过来，当他冷着张脸盯着什么人看的时候，造成的威慑感不是盖的。
唐一柔硬着头皮没有避开：“你不相信？”
穆宸却摇头：“不，你说什么我都会信。”顿了顿，再次开口：“那么现在，你有决定了吗？”
抬着脖子跟人说话的感觉实在不好，唐一柔垂下头，两眼盯着自己膝盖：“还没。”她坦白：“我本来打算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穆宸苦笑，眼里全是浓浓的自嘲。
“那不是告诉，是通知，通知我你最后的决定。”他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丝毫情绪，仿佛与刚才温柔的帮唐一柔穿鞋子的不是一个人。